“嗐,瞧你这话说的。”她坐下,解开围裙随手丢到一旁的沙发,笑说:“这中午也没什么客人,而且我这咖啡厅你别看装修这么高级,其实顾客还是挺少的。”
“我寻思着,该不会明年就要倒闭了吧?”
“要是再倒闭的话,我还得开别的店,周余寒那个讨厌鬼指不定又要嘲讽我没点生意头脑了。”
钟栖月淡淡一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你也不缺钱。”
“你说的对。”纪依雪扬起下巴,骄傲道:“我现在都花我老公的钱,他挣那么多也没用,还不如都给我呢。”
“对了,喝咖啡吗?”
钟栖月点头。
纪依雪问:“还是那么苦的口味?”
“对。”
“等等,我去给你煮。”
等纪依雪端了两杯咖啡过来,两人坐在窗边聊天。
“你主动找我,应该是有事吧?”纪依雪没有绕弯,开门见山问。
钟栖月点头。
纪依雪也没意外,其实钟栖月这人就是这样,在人际交往方面很难让她跨出第一步去主动,当初在纪家时,也是她先主动跟钟栖月做朋友的。
就连钟栖月从伦敦回来,同样也是纪依雪先跟她叙旧,再主动去她工作室找她,才总算维持下去这段友谊。
其实纪依雪一直觉得,钟栖月这人骨子里很冷漠。
别看她相貌看着人畜无害,对外社交的性子乖巧又听话,但纪家的人真正想走进她心里,很难,她似乎很早就把纪家人规划在她的世界之外,跟冽危哥之间的感情,大概是她唯一做过最大胆的事。
或许是自小的生存环境使然,又或许是她长久活在钟蕊的掌控下的原因,让她习惯性地把心思藏得严严实实。
时间过去三年,站在钟栖月的角度,纪依雪似乎也能理解她的一些选择。
钟栖月问她:“你知道冽危哥那三年发生的事吗?”
纪依雪喝了一口咖啡,挑眉说:“你怎么忽然主动问这个,上次我想讲给你听,你也不愿意听。”
“我现在想听了,你能跟我讲讲吗?”
“其实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部分是从周余寒那听说,自从你离开后,冽危哥的睡眠成了很大的问题,所以他只能靠喝酒企图把自己灌醉,以求得不再想你。”
“后来喝酒喝多了,他酒量更好了,再多的酒都灌不醉他。接着,他开始吃药。”
“吃药?”钟栖月眼睫忽颤。
“对。”纪依雪说:“我不知道吃什么药,我是有一次回家,看到有个医生从冽危哥的房里出来,后来我就记挂着这件事,让周余寒帮我去打听了才知道,冽危哥在小时候好像就因为生病吃过药,后来病愈他就很久没有碰过药物了,直到你离开之后,他实在是想你想得疯了,只能依靠药物才能入睡。”
“周余寒说,冽危哥知道你在哪儿,他曾经还去伦敦看过你。”
“看过我?”钟栖月指尖一凉,僵硬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啊。”纪依雪用勺子缓慢地搅拌咖啡液体:“因为冽危哥要是不想让你知道,他有一万种方法隐瞒,他要是特意想要你知道,亦有一万种方法。所以你不知道,纯粹是他刻意瞒着你。”
“其实我能猜到为什么,冽危哥实在是想你想得不行了,才悄悄去的伦敦,他只想远远看你一眼而已,更想亲眼看你过得好不好,他无数次都想强行把你从伦敦带回来,但在亲眼看到你跟家里人那样幸福的相聚后,他便歇下了这门心思。”
“他比谁都清楚,你多么奢望拥有家人,又怎么忍心剥夺你难得跟家里人团聚的日子。”
“他曾多次去伦敦看你,只敢远远望着,不舍得靠近。”
午时的阳光透过玻璃落至钟栖月清丽的眉眼,她唇瓣动了动,想说话,但喉咙如同被扼住了般,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月月,你别自责。”
纪依雪劝慰道:“冽危哥也舍不得真的去怪你。”
钟栖月不断回想他们重逢后发生的那些事。
若不是前两天她急忙赶回伦敦,纪冽危强行把她从机场带回来,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他心里压着这么多无法释放的伤痛。
“你选择自己的家庭没有错。”大概时间过去了三年,纪依雪经历了父母离婚,她结婚成家之后,也成熟了许多。
“那时候的状况,你继续留在冽危哥的身边,你的压力的确会比较大。”
手中的咖啡渐凉,钟栖月轻声问:“依雪,你能帮我找到一位曾经在纪家做佣人的黄奶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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