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镜以为自己早已对他心如止水,如今这般, 感动不知道,愤慨倒是满满,恨自己不够理智,更恨他明明是个冷心冷肺之人,偏事事周全,做足了体贴的情深模样。
她歪了歪头,状似不解,“花种是新嫁时的闲谈,对大海的向往,是你初初去闽越时的畅想,这都是两年前的话了,你都记得。”
“那,半、年、前,我曾写信与你,想要一些好看的贝壳做帘子。”
“贝壳呢?”
“两年前的闲言都记得,半、年、前的嘱咐倒是浑忘了,那时的你,很忙啊?”
“你到底为了讨我欢心而准备这些东西,还是在为了之后的某些事情而提前赔罪,你我心知肚明。”
连着两次语速放缓的三个字,意有所指得实在太明显,后面几乎是明牌。尤其程星回原本以为她不知,但现在看来好似已经知道了。
那,她知道了多少?是仅仅看到了表面,还是已经查到了深处?
他*7.7.z.l一时情绪很是激荡。
若是寻常,他倒是可以强作镇定,插科打诨也行,强行转移话题都可,总之先把这件事混过去,等心绪理清楚再慢慢思量。
偏他此刻重伤在身,不止伤处疼,在军营用过药后头也愈发昏沉,一路坚持到现在都是强撑,此时情绪一激动,就止不住的咳。
“咳咳咳——”
江瑶镜给他拍了拍,等他咳势稍缓就住了手。
“睡吧。”
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到此刻和一个重伤之人情绪激烈的争辩,也不等他的回应,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出门就看到了正在廊下徘徊满目忧色的花浓,遂了她的意,直接让她进去贴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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