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画,你敢穿么?”江瑶镜横了他一眼。
    “为何不敢穿?”岑扶光再度给出建议,“也不是和他两的小衣裳一模一样,他们穿狸奴的,你就在我的衣裳上不拘哪里也留上同样颜色的狸奴也就是了。”
    “如此一来,咱们一家四口出去游玩,光看衣裳就知是一家人了。”
    在自己和他的衣裳上画出同样的图案?
    江瑶镜认真思考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当即笑着点头。
    岑扶光没有马上离开,而且是陪在一侧安静看她作图,等她渐入佳境一个个预想好的图案跃然纸上才无声地退了出去。
    及至出了房门才长舒一口气。
    这次应该能多扛几天,再后面都到尾声了,再哄着她些,这月子也就做完了。
    也是万万没想到,这坐月子竟比她生产时还让自己绞尽脑汁。
    岑扶光笑着摇头,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清浅笑意,余光忽而瞥见飞鸟凌空划过天际,心神被它吸引,不觉抬头眺望它离开的方向,却在刹那后神情一滞。
    是北方啊。
    他垂下眼帘,孤身一人立在廊下,唇边的笑意不知何时就已消弭,只余沉默。
    *
    画图样的事江瑶镜很是坚持了好些天。
    因她想到了半年后就要去闽越,等去了那边自己的事情可太多,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画图样,正好现在有空,索性把两个小崽几岁的衣裳都给画出来了。
    等她揉着僵硬的脖颈从厚厚一沓图纸中回神时,竟还有三天就要出月子了。
    “他最近在做什么?”
    江瑶镜一边揉着自己泛酸的肩颈,一边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江团圆。
    这些日子岑扶光好似没什么动静,虽然夜间他依旧会回来守着自己睡觉,但白天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江团圆嘴角一抽,“王爷在给你做花露和胭脂呢。”
    江瑶镜:?
    “真的。”江团圆木着一张小圆脸,点头确认,“而且还是自己摘花亲力亲为,半点没有她人之手。”
    江瑶镜:……
    “他怎么会突然做这个?”
    “他看到刘妈妈他们在摘花,问是做什么,刘妈妈回了话,也不知道王爷如何想的,竟然也跟着加进去了。”
    说起这事江团圆也有点崩溃。
    姑娘爱花,家中的园子总是花团锦簇百花齐放,空等着凋零了确实可惜,就每年差不多这个时节就自己做胭脂使,总比外面买的干净。
    每年都要来一遭,刘妈妈她们都做习惯了,如今虽然远在杭州,但这宅子里亦是姹紫嫣红,左右无事就直接辣手摧花,谁知中途窜进来一个秦王。
    江瑶镜:……
    “而且这事被太子发现后,还斥责了王爷一顿。”
    “他肯定回嘴了,他说了什么?”哪怕不看江团圆再度一言难尽的表情,江瑶镜就知道这事肯定有后续的。
    江团圆:“……王爷说,他吃得多,当然要自己做才放心。”
    江瑶镜:这个臭不要脸的大流氓!
    她不似江团圆满心只有崩溃和无语,骂过一通后心内又觉出了其他端倪,肯定是出事了。
    猛虎当然可以细嗅蔷薇,但谁家猛虎会亲自种蔷薇?
    岑扶光肯定是出事了,不是指他的人出事,而是他的心不能安宁,以致他无心去做正事,反而用女儿家的小玩意来打发时间。
    心不安?
    为何不安?
    这坐个月子,人也坐得快半废的江瑶镜终于记起了旧事,扭头问江团圆,“除了太子,还收到其他人的贺礼没?”
    江团圆一头雾水,“除了太子没人了阿?老太爷还不知道小主子们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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