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孩子并不爱哭,一日大约也就哭个三两回,而且嬷嬷们也哄得住他们,很快就能停下。
对寻常人来说,两个孩子已经是乖巧听话了。
但岑扶羲并不是寻常人,他实在厌恶噪音,甚至跟人都说不了几回话,说话久了就觉得头疼,更别提小孩子的尖锐哭声了。
入耳的瞬间,只觉头晕眼花,耳畔发鸣。
他当然可以躲出去,反正这么多人看着孩子,不会出事。
但实在没有眼前这个不负责的爹心狠,到底没有避出去。
忍到现在,已经快习惯了。
习惯不能成自然,还是快些还回去才是上策。
岑扶羲没功夫和他在这阴阳怪气打嘴仗,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直接开口道:“户部贪污,从尚书到几位侍郎都有嫌疑,已知尚书是贵妃的弟弟,几位侍郎背后都有皇子的身影,这种情况下,你要如何查证,如何判案?”
说完就略显期待地看着岑扶光。
扶光他自幼在军营长大,兵贵神速,他也习惯了横冲直撞和快刀斩乱麻。
但朝政和军营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每一桩大案背后都牵扯了无数人,为皇者绝不能非黑即白,更不能凭自己喜好办事,即使那是真理。
事实上,如果不是父皇实在让人无法言说,现在的扶光在朝中历练才是最好的,实战总是最能让人深刻。
等他在官海历练个小十年,身上的杀伐气稍减,又学会了迂回忍耐,也就成了。
偏偏,现在不是回京的时候。
自己也只能这般干巴巴的填鸭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