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江瑶镜干脆利索地收回了手。
小孩子不要参与大人的世界,更不要掺杂进父母的恩爱中。
这是我的灯。
江瑶镜直接摆手,“你快走吧,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不仅不给海胆小灯笼灯,就连寻常灯笼都不给一盏了,只赶人走。
但送出去的礼物被她这样喜欢,连孩子都不愿意给,这让岑扶光几乎脚底生了根,不想走,不想看孩子了,只想抱着她。
江瑶镜小心把灯笼放回原处,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动静,好奇回头,“你怎么还不去?”
“我很快回来。”
岑扶光定定看了她一会,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等我。”
说完就足下生风,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这人怎么又莫名其妙的亢奋激动起来了?
江瑶镜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茫然不解。
不过这人本就一身牛劲使不完,经常都莫名激动,鬼知道他活跃的思绪又跳到了哪,江瑶镜早已习惯,摇摇头,继续整理小灯。
——
窗外的狂风呼啸声更甚,也隐隐传来了侍卫和船工们的吆喝声,大约是在靠岸下锚,江瑶镜收灯的动作一顿,提起它来到了窗边。
轻轻推开了半扇窗户。
这个窗户的朝向并非是风力直撞的地方,但传入耳畔的风声愈发清晰,左右四面都是呜呜咽咽似嚎非嚎的狂风呼啸声,外间的夜色浓重,听得见愈发汹涌的江水声却看不清沸腾的江面,偶有闪电划过之时,才能看见沿岸早已被风吹得狂魔乱舞的树木枝丫。
江瑶镜将手中的小灯放到了手边的圆几上,双手都撑着窗沿,身子尽量前倾,想听到更多更大的风声,想回到去岁的夏日。
去岁盛夏时,第一次经历海边的炙热,确实有些熬不住。
孩子们也觉得难熬。
七月流火时,一大家子人又去了岛上,虽然岛上的烈阳依旧,但林中的木屋和一直不曾停歇的海风还是很好的缓解了燥意。
只是可惜,遇上了飓风,一家人都被困到在了海岛上。
好在岑扶光有所准备,背风处的山坳里早就备好了石屋,生活物资也一应俱全,即使被困在岛上一月都可以生存下去。
那次的飓风其实不大,也只是从海岛经过,并未正面登陆。
但江瑶镜一直忘不了那个窝在石屋的夜晚,自己搂着两个孩子,他在背后抱着自己,热是真热,害怕也是真的害怕。
那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喧嚣狂野的风声。
可后背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和他一直紧紧抱着自己娘三的手。
安心也是真的安心。
回想在闽越时的所见所闻,虽然和当初的江南一样也是匆匆离开,但这两个地方给自己带来的经历和见识,却是截然不同的。
江南那次太糟糕了,几乎没去外面,明明去了江南,却连江南烟雨都没见识过。
而闽越给予自己的,就太多了。
茶山的稳步发展回馈给自己的,是一种被认同被需要的自我肯定感,这是亲人,爱人都无法给予的感觉。
虽然它还没到真正盈利的时候,还在继续亏钱,但内心的认同感已经让自己觉得可以了,总算没辜负这些年读过的书。
自我认同得到了满足,爱人,亲人,孩子也都在自己的身边。
还见识到了大海的广袤,也被海底的神奇世界深深吸引。
这次闽越之行,自己收获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但,遗憾也是有的。
那个属于自己的海岛,至今还在修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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