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意一边吃着菜,也一边看着前面电视机上的节目,在现代时电视机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人们有更多的选择,投影仪、电脑、平板电脑、手机等等,都可以观看视频节目,还有很多“这个男人叫小帅、这个女人叫小美”的短视频剧集梗概,其实看电视的人已经并不多了。但如今周知意一年都看不了几回电视,反而此刻能静下心来津津有味的看着春晚。
她伸手想要把身下的椅子拉近一些,动作间却不小心碰到旁边江遇垂在身侧的手。
江遇本正询问着孙爱丽,他能不能买到金剪子奖比赛的门票,“我带了新买的相机,也想进去拍几张照片,请问这是可以的吗?”
孙爱丽顿时意会,怕是想拍的只有一个人吧,她笑道,“当然可以,这本就是公开性质的比赛,门票现在估计是买不到了,不过没事,到时候我带你进去。”
选手家属是有特权可以不用门票进场观看的。
江遇立刻道谢。
他正说着,突然被身侧手背上一触即离的温热感拉回他的全部注意力,因为太过突然,他受惊般的被口水呛到,咳个不停。
孙爱丽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说着话怎么突然呛到了?”
朱昌盛也扭回身子来,“没事吧,小江?”
江遇握拳挡在唇边不住得咳着,咳得脖子、耳朵都染上颜色,面对诸多关心,他连连点头,好一些后,声音仍带着一些哑,“我没事,就是呛到了。”
见他这么说,孙爱丽和朱昌盛便放下心去,一人又去关心感冒的沈志强,一人重新被电视机上新登场的歌星吸引。
周知意无奈,她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江遇居然会这么大反应。
不过……
周知意看着江遇泛红的耳尖,忍不住起了坏心思。
一会儿也学着他的样子垂下手,一会儿又抬起,又或者再去挪椅子,周知意一直在“不经意”的碰触江遇的手,若即若离。
她憋着笑,仗着江遇不敢乱来,使坏般的撩拨着身旁人的心跳。
周知意却忘记了,就算是纯情小狗,也是长着锋利的犬牙的。
再一次晃动左手碰触到皮肤,周知意刚要得逞的收回手,却不想瞬间被人扣住手腕,她的心跳猛地停顿了一拍,立刻抬眸看向江遇。
江遇也正侧头看着她,黑眸中潋潋流动着某种克制的情绪,仿佛要通过目光传递过来,翻滚着,几乎要将周知意包裹住。
“别玩了。”
他的声音因为刻意压低,带着一种低哑磁性。
周知意像是被之前做衣服被打火机的火焰撩到般,立刻避开这灼热的视线,故作镇定的发出了一声鼻音,“嗯。”
虽然她的脸上不受控的跟着烧起来。
握在细腕上的手停了片刻,接着欲盖弥彰般的向下挪动了半分,手掌虚拢住那块浅金色手表上,又控制不住的摩挲了一下,温热的指腹擦过表盘落到细腻皮肤上,随即又克制的离开,松开了手心握住的皓腕。
都在平复各自飞快心跳的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
朱昌盛看着电视机上歌舞表演,被劲歌热舞带动的情绪高亢,忍不住哼唱着转过头来,“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这歌可真好听——”
他一下子顿住,看着竭力装作淡定的周知意和江遇两人。
朱编辑心中不由得犯嘀咕,不好听吗?他觉得刚刚电视机里那个靓仔唱得可好了。
——
江遇虽然是来找周知意的,但知道她眼下最紧要的事情还是金剪刀奖的事,怕耽误她,所以他只在饭点时出现,叫上做起头饰、鞋子就废寝忘食的周知意一起去吃饭,其他时间他也并没有在玩,而是四处打听了首都几家电器厂。
和新宁市一样,首都同样有着大大小小的电器厂,不过不同的是,这里的电器厂大多是国营性质的工厂,规模自然比新宁市的那些私营电器厂更大。
年后初四,各个工厂复工,江遇就带着自己厂子里制作的铝电容登门拜访。
开辟一个新市场和从零开始没什么两样,第一步都是艰难的。
也不怪那些电器厂的生产主任拒绝江遇,谁让他实在是太像个骗子了。
从南方的新宁市过来、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工厂、生产的铝电容器只要钽电容不到一半的价格,骗子不就是先用利益诱惑、再骗钱的吗?
江遇没有罗良白那种见谁都是朋友的亲和力,他谈生意主要是以理服人、实事求是,“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直接用铝电容安装到电器上,您再看下,是完全可以正常使用的。并且,如果是担心下订单后我不能如期交货,那您大可以放心,我有找律师制定的买卖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这番条理清晰的话语对冲掉了些许江遇外表所带来的不信任感,终于有人没有将他拒之门外,首都双卡录音机厂的生产主任程建民半信半疑,但还是给了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行,那你进来试试吧。”
半晌后,程建民看着这青年人熟练的动作,在流畅的动作下,一台双卡录音机已经初见雏形。他心里不由得嘀咕,还真不是骗子啊,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又探究的望向自己指间捏着的那个小小的电子元件上。
这天下午,临近晚饭时间,周知意再见到江遇,见他似乎情绪很好,便问道,“你这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江遇矜持的点点头,随即不再装相,笑起来,和她分享,“和双卡录音机厂谈成了一笔订单,我已经发电报给罗良白,让他带着买卖合同和更多的铝电容器过来,一家愿意合作了,之后应该能谈下来更多家电器厂来向我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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