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儿记得,这是魏子骞第二次这样问她。
问她,怕不怕?
第一次是在她坠崖后,回来找他告状。
他也是这样,嗓音没变,音调没变,又轻又缓,仿佛蕴藏着一个人极大的耐心与温柔。
叶惜儿觉得很神奇,本来是挺害怕的,可被他这样一问,又觉得事情似乎还没那么严重,还可以再挺一挺,再坚持坚持。
慌乱的心绪莫名就安定了下来。
叶惜儿当即就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怕。
随即又想到这么黑,他定然看不到。
“不怕,你去吧。”
“嗯,你别怕,这片没有野兽的脚印和粪便,不会有危险。”
魏子骞听见了她的回应,就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中。
盐湖那边已经没有了光亮,只有苍白的月色,隐隐笼罩着湖面,反射出一点几不可见的幽光。
山林里黑的令人心悸。
叶惜儿根本看不见魏子骞的身影到哪儿了。
她没办法预估他的动向,只能待在原地,静静的等待。
四周沉寂的可怕,天地间就剩下她一个人,连虫鸣蛙叫都没有一声。
今日的夜晚也没有风,静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叶惜儿静静听着心跳,一下一下的数,数到一百下的时候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先是一滴,后来越涌越多,她一只手都擦不过来。
还要多少个一百下魏子骞才能回来?
——
魏子骞在黑暗中,凭借那一丝月光摸索着接近了盐湖。
盐湖这边有月亮反射的光亮,比密不透风的林子那边看得清楚些许。
他没有靠近那排整齐的木屋,而是去了四面漏风的草棚之处。
白日里他已经看清楚了,这草房子就是工人们住的地方。
距离十丈远时,魏子骞?矮着身子,将自己隐在暗处。
他眯了眯眼,隐约瞧见草棚子四个角都站着有人。
草门帘子前边还把守着两人。
夜里守夜的共有六个人。
他又仔细环顾了一圈,直到确定没其他人在外面把守了才又悄然前进。
他移动的速度很慢,尽量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不弄出动静来。
在逐渐靠近西北角这个方位最近的人时,周边已经没了任何遮挡物。
魏子骞左右四顾,没有找到可以隐蔽的地方。
他停下来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名把守的壮汉背对他,靠坐在草棚子的木桩子上,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已经睡着了。
另一头较远的那人,抱着酒壶,瘫坐在地上,仰着脖子不停地往嘴里倒酒。
许是山里的日子太过平静,一直以来都未出差错,让这些打手们降低了警惕心,守夜的态度极其松散。
魏子骞的眼睛在黑暗中锐利如猎鹰,紧紧盯着前方猎物的一举一动。
看准时机,从后方敏捷扑了过去,将其捕杀。
魏子骞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名打盹的大汉,一手迅速扣住对方脖子,另一只手的手掌死死捂住对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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