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很快便不是了。”薛满道:“按我大周律法,谋杀朝廷命官乃是死罪,其罪及妻孥,祸连三族。你是贾松平的亲外甥女,刚好在三族内,此番难逃责罚。”
她朝庞管事使了眼神,庞管事便道:“阿满姑娘所言极是,按照律法,靳小姐也该被一起抓进大牢。”
竟有这等律法?!
靳嫣然的脸色迅速变幻,脱口道:“我与贾松平并无血缘关系,我是他家中如夫人的外甥女,算不得他的正经三族!”
“哦?”薛满问:“那你跟我一样,也是闲杂人等?”
靳嫣然陷入两难,若回答是,那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若回答不是……
“靳小姐,你好好想清楚,若你肯认这个姨父,我们便努力成全你。届时你可以先进大牢,待我家少爷有精神了,再抽出空去牢里见你。”
哪个正常人肯主动进大牢?
最终,靳嫣然绝了攀附的念头,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待走出一段距离,她忽然问:“奶娘,这婢女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奶娘道:“小姐,应当是您听错了。以她的相貌,老奴见过必不能忘。”
主仆俩压根没将貌美小婢女与船上丑陋的杨巧燕联系到一起,失忆的薛满更是全然不知。
她打发走靳嫣然后,兴冲冲地跑回书房,急着向许清桉邀功。
“少爷,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三言两语便打发走那贪官的外甥女,帮你解决了问题。”
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你看,我就说我很有用吧。
许清桉暂停手中狼毫,抬头看她,“谋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其罪及妻孥,祸连三族?”
“对。”薛满说得肯定,“刑律与吏律中均有相关记载,白纸黑字,童叟无欺。”
许清桉意外她能通晓律法,除此外,他还有话要问:“那你来说说,三族具体是哪三族?”
“呃……”薛满小声回答:“父族、母族、子族。”
说白了,靳嫣然是贾松平小妾的外甥女,并不在受牵连的亲属范围内。薛满算准她不懂律法细则,便耍小聪明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