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个手,你们继续。”
她哼着小曲离开,俊生多看了几眼,回头见许清桉碟中的牛肉少了半片。
这?从炖汤到夹菜,公子似乎习惯了阿满姐姐的投食?
俊生低头掩饰窃笑,短短两个月,公子真是变了不少。
*
薛满洗好手往回走,路过花园时,见到两名男子倚着假山喝酒,说话声清晰可闻。
“梁兄,你这趟来衡州游玩,打算几时回京城?”
“再说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我记得下月初便是你的婚期,不用提前半月回去备亲吗?”
“备什么亲?我压根不想成这个亲。”
“这话从何说起?你未婚妻是你青梅竹马的表妹,你们两小无猜,自小定的娃娃亲,按理说是天作之合。”
“你不知晓,我表妹小时候伶俐可爱,但这几年愈发能吃,身子骨比我还要壮硕些!我这哪是娶妻子,分明是娶头母猪回家!”
“哈哈,我懂梁兄的心情,要么你请伯母解除婚约?”
“我私下和我娘提过,她差点没掐死我。说我敢不娶表妹便收拾行李滚蛋,此生都别再踏进家门。”
“那换个思路,你娶她供在家里便是。反正妻是妻,妾是妾,妻可以胖丑,妾却能随你欢喜地纳……”
薛满的拳头攥死,胸口急速起伏。卑鄙下流无耻的负心汉,他们真该被——真该被——
她蹲身捡了几块石头,朝着那两人的位置用力投掷,如愿听到几声痛呼。
“哎哟喂,哪个小畜生扔的石头——”
她提着裙摆跑开,随着走廊两侧的景色飞掠,她脑中模糊地闪过一幅画面:有人搂着她轻声细语:阿满,我娶你可好?
啪。
她摔了一跤,干脆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好疼,膝盖疼,心口也好疼。
她脑袋胀得很,眼眶酸涩却流不出泪,只能任由这突如其来的忿痛倾袭全身,直到有人打破沉寂。
“能起来吗?”
薛满抬头,眼泪倏地成串掉落。
许清桉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摔疼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哽咽着道:“少爷,我刚刚干坏事了。”
“干了什么坏事?”
“我拿石头砸了两个负心汉,呜呜呜,他们要是找我算账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尽管来便是。”他取出手帕递给她,“无须为这等小事落泪。”
“是哦。”她吸吸鼻子,擦干眼泪后道:“他们有错在先,我教训他们是匡扶正义。”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青年循声而来。一人捂着后脑,一人额间红肿,均是酒气环绕。
他们气势汹汹地质问:“方才是不是你们扔的石头!”
许清桉并未理会,扶着薛满站起身,“俊生还在等我们。”
“嗯。”薛满掸掸裙上的灰尘,“走吧。”
“站住!”蓝衣青年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砸了人还想跑?”
红衣青年紧跟着道:“我要报官把你们抓起来!”
薛满理不直气却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污蔑我们?”
蓝衣青年道:“谁污蔑你了,这走廊前后除去我们便是你们,不是你们砸的又是谁?”
“证据呢?”许清桉道:“你们既说是我们砸的,便拿出证据来。”
“本公子说你们便是你们,何须多余的证据。”红衣青年朝他们上下打量,随即向蓝衣男子使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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