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看向裴长旭,后者道:“儿臣还没来得及告诉阿满。”
他边替皇后倒茶,边向薛满解释:“再有三日便是父皇寿辰,按照惯例,父皇
会在两日后前往石窟佛前祈福。”
薛满:然后?
裴长旭道:“父皇命我负责此次祈福安护之事,又念你‘病重’许久,特准你参与此行。”
薛满不想要这种殊荣,“姑母,我如今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参与祈福怕是会给你们丢脸。”
“有些东西能忘,有些东西却刻进了骨子。”薛皇后道:“本宫瞧你方才宫礼规范,不枉吴嬷嬷对你的精心调教。”
“但我失去记忆,万一被人察觉出来?”
“小事一桩,本宫会对外宣称你因病丢失了少许记忆。”
“可是……”
“没有可是。”薛皇后淡道:“圣上此举并非平白无故,定是有人多嘴多舌,借你久未露面一事,挑拣旭儿的不是。”
裴长旭接道:“朝中派系错综复杂,不少人受过张家恩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张太后与张贵妃安然无恙,九皇子向来得皇上宠爱,张家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儿臣明白,往后处事定当加倍小心。”
“你如此,阿满亦当如此。”薛皇后语气平静,话中意蕴沉重,“身为薛家人,薛家荣则你我荣,薛家败则你我败,阿满,你可懂其中道理?”
薛满对朝事一无所知,但听他们所言,便知局势波谲云诡。平民百姓尚能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何况是站在权力巅峰的皇家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