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别于外面的寒冷,牛皮帐篷内温暖舒适,其乐融融。
薛满本跟着许清桉在画手帕的图样,画着画着,她心血来潮,替许清桉看起了手相。
她学着街头的算命师,先轻抚不存在的八字胡,再眯起眼睛,捏住他的左掌,高深莫测地道:“这位公子,我观你的掌纹复杂,似乎大有乾坤呐!”
许清桉配合问道:“有哪种乾坤?姑娘还请细细道来。”
薛满起了坏心,用指尖挠着他的手掌纹路,“我观你三纹皆圆润绵长,代表你此生定是感情圆满,长命百岁,大有作为。”
“子嗣呢?”
“啊?”
“大师既然火眼金睛,定能看出我与将来的妻子有几名子嗣,分别是男是女。”
薛满被他看得脸颊生热,甩开手道:“大师的道行不够,看不清那么远的事情。”
“不远了。”
“……”
“等兰塬之行结束,若端王同意解除婚约,我便立刻前去薛府提亲,请薛老太爷将你嫁给我。”
薛满低头,心口怦怦直跳。她真会嫁给少爷吗?做侯府世子夫人,做瑞清院真正的女主人?
许清桉牵过她的手,将手指并入其间,与她紧密相扣,“在衡州时我便计划好了,等找到你的家人,便要排除万难向他们提亲。”
薛满问:“你从那时起便喜欢上我了?此生非我不可?”
许清桉道:“是。”
没有多余的倾诉,简短的一个字,便让薛满漾起笑容。
“具体是什么时候呢?是我舍身扑向竹叶青时,还是乔装去往若兰寺时,或是我宁可冒险,也不愿你代替我做人质时?”
“谁知道呢?”许清桉亲吻她的鬓发,“许是在第一眼时,我便非你不可。”
那场柔和美丽的太阳雨,开启了他与阿满的全新故事,赋予人生流光溢彩。
薛满抗议:“可那时候的我还是薛小姐,跟如今的差别可大了。”
许清桉仔细回想:嗯,差别似乎也没有很大?
不等他说话,云斛在外大喊:“大少爷,您回来了!”
端是声如洪钟,生怕账内人听不清。
许清桉松开手,与薛满端正坐好。
裴长旭进帐,面带笑容,随意扫了一眼,“猜猜我可打听到了有用的讯息?”
“看你的样子肯定有好事。”薛满替他倒了杯茶,又推过去椅子,“你快说,这群山匪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长旭饮了一口茶,润好嗓后,将邱方天的故事娓娓道来。
薛满怒形于色,险些拍案而起,“广阑王竟这般对待封地内的百姓,将几百条人命当作儿戏,实在枉为兰塬之主!”
许清桉也道:“兰塬离京城足有八千里路,广阑王却能及时得知京城内的状况,迅速做出应对,可见他的神通广大。”
“是以,父皇对太子的猜忌情有可原。”裴长旭道:“来兰塬之前,我一直坚信太子与此事无关,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太子极有可能牵涉其中。”
若他们找到广阑王与太子勾结的罪证,东宫便要彻底翻天。
薛满静了一瞬,“万一,我说万一太子出事,茹楠和茹嘉会怎么样?”
裴长旭理解她的担忧,她待茹楠向来亲近,“茹楠、茹嘉是父皇的亲孙女,年龄尚小,父皇定会网开一面。”
薛满苦笑,“会吗?”那可是大周朝的皇帝,面对忤逆者杀伐果断,岂会被小小的亲缘绊住步伐?
“她们亦是我的侄女,我向你保证,定会不计代价地护住她们。”
见她仍是愁眉不展,裴长旭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拍拍她的头顶,途中却被许清桉拦截。
许清桉道:“大哥,男女授受不亲。”
裴长旭笑了,“既是男女授受不亲,二弟为何半夜跟阿满独处一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