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圣旨:新帝与薛小姐的婚约就此作罢。
第二道圣旨:新帝赐婚薛小姐与恒安侯世子许清桉。
哦豁,这甚至比皇帝换人当都叫百姓津津乐道!
有好事者猜测:“据说新帝能顺利继位,其中少不了恒安侯府的功劳,莫非是他们暗中做了交易?”比如用功勋换婚约之类的。
便有人反驳:“无稽之谈,从龙之功与薛家女,傻子也知道该选哪个。”
“要我说,当年新帝与薛家女的婚事便非出自本心,约莫是看在薛皇太后的面子上才无奈应承。如今薛皇太后仙逝,再无人能约束新帝,是以,继位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解除婚约。又因是亲表兄妹的关系,不好随便嫁给旁人,便指给了又立大功的恒安侯府。”
这番说法合情合理,立即博得旁人赞同。
“这么说来,薛小姐亦是可怜人,到手的皇后之位飞了,婚事还被推来推去。”
“倒也未必,我听说那恒安侯世子貌似潘安,风度绝佳,深得新帝看重,往后前途无量。”
“当真有那么优秀?”
“再过半月便是恒安侯世子与薛小姐的大婚,届时他会打马上街,绕城半圈,我们不妨去亲眼瞧瞧他的风采。”
“我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成亲那日,圣上会出席吗?”
“你想什么呢?寻常人家,尚且不会出席前未婚妻的婚礼,何况是当今新帝……”
不提百姓们的各种揣测,当事人薛满正由合宜公主裴唯宁作陪,在有璟阁中挑选饰品。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裴唯宁坐在案前,略扫一眼道:“除去这三样不要,其他全部包起来送去薛府。”
谭管事笑道:“好,天黑前保证送到。”
裴唯宁又吩咐侍女去付银子,谭管事忙摆手,“不用不用,既是给薛小姐的东西,一分钱都不用付。”
“我知晓她是你未来的主家夫人,但你主子是你主子,我是我。”裴唯宁道:“我要送阿满礼物,可不能承你主子的人情。”
谭管事便看向薛家小姐,见后者点头后才道:“那便有劳姑娘随我到外边付账。”
侍女跟着谭管事离开后,裴唯宁看向对面的薛满。她正小口地喝茶,长睫浓密,肤白细腻,出落得愈加娇美。
裴唯宁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一把,“还有半月便要成亲了,你心中有何感想?”
薛满眼神闪烁,心想正式成亲后,许清桉可算有了名分,不用早出晚归,偷偷摸摸地进出薛府了……嘴上却道:“没什么特殊感想,成亲后我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不会变成怪物。”
裴唯宁酸溜溜地道:“往后你便不是薛小姐,而是许清桉的妻子,许少夫人了。”
薛满道:“一个称呼而已。”
“却也代表了许多。”裴唯宁道:“往后我去找你,还得先经过恒安侯府的通传,想想就觉得别扭。”
“放心,许清桉答应我了,成完亲会陪我回薛府常住。”
“老恒安侯肯答应?”
“不答应又如何?”
“也是,许清桉的翅膀越来越硬,莫说老恒安侯,便连三哥也常拿他没辙。”裴唯宁揶揄:“只不过外强中干,一遇到你,便百依百顺,是个彻头彻尾的妻管严。”
呵,那是你没见到他胡搅蛮缠的时候。
薛满腹诽:每到夜里,某人便像换了芯子,无论她怎么求饶,他都要换着法子折腾她。本以为一开始是新鲜,日子久了便能疏朗些,哪晓得一年过去,许清桉乐此不疲,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等到婚后,两人名正言顺地共处一室,她还有清静日子过吗?
薛满摁上酸疼的后腰,唉声叹气:这时候悔婚,也不知有没有人能理解她。
门外明荟道:“小姐,世子的马车到楼下了。”
薛满慢吞吞地抬眸,“哦,知道了。”
裴唯宁道:“我也该回公主府了,走吧,一起下楼。”
姐妹俩一起下楼,正好遇见进门的许清桉。他长身玉立,风采高雅,朝裴唯宁轻微颔首,“公主。”
裴唯宁也客气地道:“许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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