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瞧着她这幅模样,眸底颜色骤然变黯。
他喉结微微滚了滚,静静拥了她几息,然后松开她起身。
“等我回来。”
出去的时候,他将方才拿起的柳云诗的裙衫一并带走了。
柳云诗撑在床畔,一手扶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不住轻喘,听见他对外面的人吩咐,“这几日都不要给她拿衣裳来,一应生活,你们送进去。”
男人的声音渐渐远离,柳云诗绝望地闭上眼睛,手心下意识抚上小腹。
动作时,脚腕上传来铁链冷冰冰的碰撞声。
他定然都知道了。
她这般拙劣的伎俩,什么都瞒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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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为期三日,加上来回,约莫要五日左右。
第二日的时候,楚郁来了。
因为季辞只吩咐不让柳云诗出门,也不能给她衣裳,并未说不允许旁人来探望。
再加之之前下人们也知道楚家大小姐来看望过夫人,这次瞧见她来,便也没多问,将人放了进去。
柳云诗一见着楚郁,两眼顿时生出一汪泪,缩在被子里委屈巴巴地看向她。
楚郁脚步一顿,眉头拧得更紧了。
虽说从前季辞也有时候会表现出几分偏执,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次居然疯到不仅将人囚禁起来拴了铁链,为了防止柳云诗逃跑,连外裳也不给她穿。
“他也太……”
“楚郁姐。”
柳云诗打断她,“现在不是说他的时候。”
她吸了吸鼻子,压低声音问:
“你给南砚说了么?你们怎么计划的?我怀疑季辞什么都知道了。”
楚郁叹了口气,“南砚说明日他会回来,若是被发现,到时候只能尽力一搏了。”
柳云诗抱着膝盖没说话。
半晌,她问她,“楚郁姐,你身上可有防身的匕首?”
“你要做什么用?”楚郁警惕地看向她。
柳云诗笑得轻松,“放心,我又不会做傻事,就是怕明天会有意外,想找个防身的罢了。”
楚郁狐疑地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坦荡,当真没有旁的什么想法,这才将自己一把随身的匕首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那把匕首有一掌那么长,手柄上镶嵌着即刻红宝石,看起来十分精致。
柳云诗接过来,拇指摩挲了一下,笑道:
“谢啦楚郁姐,回头我还给你。”
-
秋闱的车队行了整整一日,在第二日的早晨才抵达了围场。
顾璟舟同禁卫军首领一道指挥众人提前布防,季辞则随侍在皇帝身侧。
隔着极远的距离,季辞的目光落在顾璟舟身上。
许是为了行动方便,今日他穿了一身墨蓝色箭袖修身长衫,腰间仅别了一把长剑,墨发高束于脑后,随风飞舞。
整个人在晨光下显得分外洒脱不羁,活脱脱一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模样。
他忽然想,这样的顾璟舟,不仅他从小见到大,柳云诗也定然看过许多遍。
所以她始终喜欢的是那种明朗张扬,所以才会想从阴暗偏执的自己身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吧。
季辞低头勾了勾唇角,无声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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