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战战兢兢地蹲在竹椅旁,一颗一颗地把葡萄放到李秉仁的嘴里。
世子沾了酒向来是不动怒的,但今儿个情况不同。世子的计划泡汤,她怕世子反过来折磨她们,毕竟燕王府的侍女无一人能逃过世子的魔掌。
袁丞阔步离开舱室,遥想那天虞雪怜在酒楼颤抖的身子,她说她怕燕王世子。
金陵城的黑市卖过催。情的药酒,前两年朝廷派官差抓捕了一批药贩子。
如今市面想买到此等药,是海里捞针。燕王世子门路广,找来的药必是难解——袁丞脚步加快,出了舱室。他看不到对面的画舫有虞雪怜的身影,也没发现有何异常,若药效发作,船上的女娘该会慌乱。
难道燕王世子是在胡说
……
天是剔透的碧蓝色,吹在湖岸的风似卷着滚烫的辣椒,草地裂开了口子。
身着布衣的男子手拿折扇,望天问道:“陆兄,今年南郢的天气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前几日昌平发了洪水,灾祸害死的百姓有上千人。而金陵干旱了大半个月,我娘说,地里的收成不好,村里的年轻人都去镇上找粗活干了。”
这男子姓吴,单字一个煦。去年初到金陵上任鸿胪主簿,他和陆隽是昔日同窗。
当年慈溪镇的学堂先生视陆隽为得意门生,其次是吴煦。
可惜陆隽放弃秋闱,而吴煦中举后在庆安县担任县丞,他同样是寒门子弟,但他在家中不是长子,有哥哥姐姐供他读书。
自从吴煦当了官老爷,门楣生辉,吴家苦尽甘来,住进了朝廷赐给吴煦的官宅。
陆隽说道:“等雨过天晴,总会好起来。”
他这么些年便是以这句话支撑着自己。
任风高天寒,他没有冻死饿死,活到今日,那么此生就再没有他输不起的事了。
吴煦闻言感慨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