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淳安犹豫地说,“陆隽也去了教坊司。”
陆隽显然和教坊司沾不到关系,淮阳郡主问:“殿下怎么知晓的”
淳安说:“他跟太子哥哥说,尚书大人交给他的差事,要去教坊司办。”
淮阳郡主笑道:“殿下是怕陆隽去教坊司寻欢作乐”
淳安撇开脸,不理会她。
白昼时分,教坊司厅内挂的绸缎把亮光死死的掩住。
台子上,七八个被熏红脸的娘子跳着西域的胡旋舞,乌发蓬松,闪着水泽。
陆隽一连三日来教坊司办差。他坐在台下,周围的同僚举杯敬他,“陆大人,这差事可费神罢这群西域人太能熬了,幸而有燕王世子在这里给我等撑场面,不然招架不住啊。”
男子说着就踉跄地从座上起来,要跟陆隽碰杯。
“崔大人,你喝醉了。”陆隽伸手扶了男子一把,道,“让小厮带你去厢房歇息吧。”
男子摇摇晃晃地说:“陆大人,你别害我。”
“世子殿下还没歇着,我莫不是活腻了,怎能先退”
陆隽不言,垂首看酒案上果奁盛的葡萄。
“来,陆大人,世子殿下请你吃酒。”
厅内的官员无不是喝得脸红脖子粗。他们在外边瞧着像是滴酒不沾的人,但若到了这儿,再端着架子,就是空拿俸禄的闲官了。
一则,要让西域使者尽兴;二则,要顺着燕王世子。
陆隽神情冷静,坦然接过男子递来的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