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啊程麦?你是在怪我吗?”
“没,”程麦不想和她吵,心力交瘁地解释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下次再练习的时候我们可以专注一点,不要浪费时间迟到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路夏冷笑一声:
“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呗。”
“不是,你搞搞清楚,我一开始玩游戏,是因为你迟到了!你迟到,我有说你一个字吗?我能等你,你就不能等我吗?还有,今天和音乐老师讨论,你那什么脸色啊?一直绷着个脸,改个曲你都不耐烦。”
“我老早就想说了,如果你觉得和我表演那么浪费时间,你就别答应啊。选曲的时候就说要简单的,一练习就一副快点、耽误学习的样子,搞得好像我欠你的一样。不是,之前也没见你那么爱学习啊。”
原本程麦还在努力平复心情避免冲动的情绪上头,但等到后面路夏扯到学习的讽刺一出,她心里的情绪炸药桶也瞬间被引爆。
她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地反击:“是挺耽误时间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温怡抢江越那点无聊的恩怨要拉我进来,我是压根没打算参加。”
看到路夏猛然变色的脸,程麦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几乎是顿时就后悔了。
可是晚了。
路夏沉默两秒后忽地噗嗤笑出声,边笑边拍了几下手:
“哇,我真的好感动,你这么无私,对我这么好呢。”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江越,为了报复温怡,至少我敢承认。”
“但程麦你呢,你敢承认你答应上台没有自己的私心吗?我们之间的破事无聊,你的目的又有多高大上?”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程麦心头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依旧在逞强:“我有什么私心不敢承认的?你说。”
“我不知道,”路夏耸耸肩,笑了下:“以前呢,我以为你是想出风头的虚荣心作祟,是想吸引徐清时的注意力。现在,徐清时,还是,池砚?我也搞不懂你,毕竟我没经验,没体会过这种摇摆不定的心情呢。”
听到最后,程麦呼吸一窒,脸色煞白。
平素出于信任而坦诚的小心思此时成了对方最趁手的武器。
而她,甚至因为底气不足,无力反驳,也无法应对。
只剩直觉支使着她逃离这个伤害彼此的现场。
可她刚上楼,就听见路夏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如果和我表演,让你这么为难的话,你可以退出的。”
“没有你,我也照样可以自己上台,完成得很漂亮。”
“也不是,非你不可。”
第41章
“所以,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一下,昨天我去竞赛班上课的晚自习,到底发生了什么?”池砚拿着筷子, 一脸状况外。
平日恨不得贴一块的女生今天打到校起就泾渭分明,前桌氛围冷得像西伯利亚高原搬来了南城, 连他掉了根笔滚到路夏那,叫人帮忙捡一下,都被无视个干干净净,最后还是程麦冷着脸帮忙捡起, 恶狠狠拍他桌上。
虽然看那力道, 他觉得程麦是想把这根笔拍到他这个没眼色的人脸上。
中午下课的时候, 路夏直接跑去2班,拉着江越就走了。
稳定的五人饭搭子小组这会儿以俩个女生为首, 分散在食堂南北极, 中间仿佛隔着银河,一头一尾, 还要背对着对方坐下。
他尚且不清楚,韩又元这个外班的自然更无从得知。
顶着他们好奇的目光,程麦不为所动,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研究着白米饭, 脸色严肃认真得像是在研究如何生产杂交水稻,但饭粒拨来拨去一口没吃,明显心不在焉。
被池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脚后, 她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句:“别管,不关你事。”
她不说, 池砚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不过女孩儿之间那点事,根本扯不清, 关键这俩货都不是什么讲道理的。
他也就象征性地问一句,懒得掺合,“成,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是不管,但晚自习回家后,看到她怏怏不乐地躺在沙发上,还是没忍住。
他挨着她坐下,随手从茶几上捡了颗糖,剥开外衣送到她嘴边,逗她:“啊——张嘴。”
程麦被人从失神的状态唤醒,懵懵地张开了嘴,含进去以后才后知后觉,含糊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吗?我看你这跟人赌气冷战后自个儿闷闷不乐的样,倒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他双手枕在脖颈后,跟她一样陷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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