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真没嫌弃你的意思好吧。”
“小,不也挺可爱的。”
此话一出,她眼睛瞪得铜铃大:“池砚你流氓!”
话音刚落,几个枕头玩偶立刻穿越整个床,不间断地冲他脸上直直飞过来。
到这种时候,爱打球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池砚接得游刃有余,跟玩儿似的,一个没漏,甚至在此期间精力充沛到数清了她一共cue到6次诸如“色魔”、“坏蛋”、“不要脸”之流的关键词。
这回他彻底放弃了越描越黑的解释,把所有玩偶排排坐放在床尾凳上后,三俩步走至床边,一手擒住她两只细瘦的手腕,把人半拉半抱到桌子边上,抽出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顺便堵上她唯一的出路。
算了,跟这丫头,还是武力镇压比较直接。
“本来还想让你今晚休息下,从明天开始督促你学习的,”他冷笑一声:“但我看你现在精神劲头挺足,那就接着学吧。”
男生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末端的指甲被修剪得干净而圆润,泛着健康的光泽,是只在人眼皮子底下晃一下,就足够被打成“别有用心进行美色/诱惑”的程度。
但手的主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他长腿随意地敞着,转过身,斜斜地靠在椅子上。
见她对着教辅划来划去心不在焉的样,池砚以为她还有情绪,无语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前呢,高低还能嘴她两句,但现在,骂也骂不得,反正她不高兴了还得自己哄,打……他之前也不干这事。
最后他只能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放缓了声音哄她:“这些题目都是按照你目前的水平整理出的,基本覆盖了压轴函数题的考点,花了我很多时间的,好歹认真写几道吧,嗯?”
最后那声嗯,从鼻腔里发出来,懒洋洋的,拖着音,再配上他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眼睛,简直就像个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撒娇而不自知的小男孩,程麦的心顿时软了,点了下头。
然后——
她就意识到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什么小男孩,这人一管起自己的学习来,整个就是一翻脸不认人的大魔王。
就像男的会在床上哄人说“再多几分钟”、“最后一次”,虽然她还没体验过,但程麦觉得池砚在这方面应该也会是个无师自通的个中好手,因为——
“这个知识点你还是没掌握,再做两道巩固一下。”
“快点动,别磨蹭了。”
“真最后一道,不骗你。”
“……”
到后来所有渣男“再来一次”的说辞都被嚯嚯了一遍后,程麦不再上当,质疑的目光直直戳向他,无声地发出自己的谴责。
但池砚是谁啊?
既然找不到哄人的说辞,那就干脆不找了。
他一手把教辅推过去,另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整个身子挡住她出去的路,也不跟她废话了,只是扬了下下巴,意思明确,做不完不放人走。
“真有点累了,让我去床上躺下,先休息一下,就5分钟好不好。”程麦双手合十冲他拜了拜。
但撒娇的对象是个铁石心肠的臭石头,直接一口回绝:
“不行。让你沾上床,今晚还能下来吗?”
他笑了下:“你那床垫上铺的不是床单,是一层502胶水,但凡躺上去了,撕都撕不下来。”
程麦不服:“可我都学一个小时了,听没听过劳逸结合这个词啊哥哥!”
“你喊爸爸都没用,”他轻描淡写瞥她一眼:“前一个月你不都挺逸的么,我一下没看住就俯冲到年纪150名开外,现在多劳一会儿应该问题也不大,正负相抵了。” ???
还带这么算的,这人不去当资本家真是可惜了。
看他这坚定的态度,程麦知道耍赖是没用了。
她愤愤地拿起笔,一边写一边骂。
但她没想到,那晚只是开始。
接下来一个月,池砚见缝插针地抓着她开小灶,按路夏的话来讲,就是除了上厕所以外恨不得把她塞进口袋里监督她学习的程度。
那一个月绝对是她短短十六年人生里最辛苦的一个月,没有之一。
一开始不适应,她还会耍赖摸鱼,不情不愿。
但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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