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生特权,懂吧。”
“你以为老刘没试过?根本管不住他的,索性后面他俩成绩没太大影响,反而越来越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哎你怎么不吃啊,快抓紧时间多吃点饭,等会晚上又是一场恶战。”
*
孙况说的没半点夸张。
竞赛生的强度已经拉满到吃饭都成了要抽空才能完成的事。
所以这阵子程麦严禁池砚再花时间跑去找她,而是自己每周天下午来竞赛楼,俩人找间空教室一起学习。
离决赛还剩半个多月,人少了,这栋三层的小楼紧张氛围却并没有随之减少。
她坐在池砚的座位上,等着他收拾东西的间隙正对着窗外发呆,物理竞赛班教室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是何雨嘉。
但她却没有回自己位置,反而直直朝池砚这边走来,将手里那个白色的纸袋轻轻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冲他道谢:
“池砚,谢谢你那天借我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你放心,我自己手洗的,没有放公用洗衣机里。”
池砚正忙着做最后的扫尾清理工作,像是根本没怎么认真听她说话,瞟了一眼后,无所谓道:“放这儿就行了。”
肉眼可见何雨嘉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转头和程麦对视上的时候,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欲言又止几秒才默默点了下头,走之前沾泥带水地又看他一眼,飞快说了句:“真的很谢谢你。”
话说得不清不楚,表情还那样耐人寻味。
直到程麦出了教室,心还不上不下地被吊在半空中。
她不是什么能藏得住事的人。
走了没几步,见池砚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也没有半点主动解释的觉悟,她干脆自己出击,质问他:“什么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嗯?”
池砚还在想周天4-6点有两小时放假,要不要带她出去吃个饭,最近竞赛忙飞了也没怎么陪她玩,结果听她突然来这么一句,没反应过来,直到她语气不善地说了个名字,他才想起来——
哦,何雨嘉,校服外套。
也不能怨他,主要这事儿实在太鸡毛蒜皮,她不来还衣服池砚都要忘了。
前几天他们仨晚自习在测试,结果何雨嘉突然来了例假,疼得满头大汗,孙况那逼一看怜香惜玉的心就起来了,说是要扶人回宿舍吧,但她衣服弄脏了,孙况又是个火炉体质,根本没带校服外套,最后就从他这拿了一件过去。
就这么简单一件事。
“……”
“所以你看,确实非常合理,挑不出毛病,对吧?”
隔天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程麦还在试图说服路夏,同时也说服自己。
池砚虽然嘴巴坏,人冷冷刺刺的,但程麦清楚,他并不是那种在别人难堪或者有困难的时候真的袖手旁观高高挂起的人,当然当事人惹到他了那另当别论。
可何雨嘉跟他都在竞赛班,又是同桌,在这种情况下借一下外套让女生路上遮一下免得尴尬,再正当不过,也是个男生应该做的。
“嗯,”路夏正沉迷于手机里养野男人,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但你不爽,就跟池砚说呗。他又不会不管你的心情。”
“……算了,他最近竞赛挺辛苦的。”
而且说了又有什么用,这事儿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替代解决办法。
完成最后一个日常任务后,路夏心满意足收了手机,终于有精力认真给她出主意:“那你就去找另一个当事人。”
“?”
“一周那么多天,什么时候不能给,偏偏何雨嘉就挑你固定会去竞赛班的时候还衣服,还语焉不详,你不觉得,有点故意误导膈应你的成分在吗?”路夏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想想,竞赛生现在压力多大啊,没火星都能自爆。我知道你再怎么作池砚都不会生气,但按常理推测,这种弦绷到最紧的关头你去找池砚说这事,一来二去很容易吵起来吧。就算不吵,也是像现在这样,你心里不爽,这样看怎么结果都不算亏啊。”
看她一愣一愣的,路夏本来有一堆要说的,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懒得涂毒这心智单纯的小白兔了,挑了最紧要的结论说:“反正现在不管是1班还是在竞赛班,一天二十四小时跟池砚朝夕相处的人可是她,不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撬墙角。”
“不会的。”
程麦就算对这事介意,也只是因为她本来就占有欲强,但对于池砚的人品,她还是很有信心,当下就斩钉截铁地反驳了回去:“池砚不会那样做,他也不会那么对我。”
但到底,和路夏的交流还是给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