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沉一分,就越冷一分。
看到它被吹得瑟瑟发抖还要寸步不离跟着她的样子,程麦顿时心就软了,拉长着声音喊他名字,又扯着他的大衣衣袖不让人走。
男生无动于衷,装看不到,只问她:“磨蹭什么,刚刚不是下课还在喊饿?”
他不接茬,没关系,程麦最懂怎么在这种时候一招拿捏让他妥协。
她抿着唇瘪着嘴,再次抬眼看他时,大眼睛湿哒哒的,满是祈求,看起来就跟身边的小狗一个德行。
仿佛他要是敢说不,当场就能哭给他看的架势。
沉默对视三秒后,他率先撇开眼,揉着脖子低声骂了句草,语气满是无语。
程麦知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但不敢太得意忘形,还在努力咬着嘴唇憋笑,就听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想笑就笑吧,别忍了,”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不知道你。就会来这招。”
见目的达到,他的微嘲也挡不住程麦的好心情。
她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腰一通乱晃,头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的,赖皮极了,嘴里好听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慷慨:“砚砚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善良最帅气最好心的人~~”
虽然嘴上很不屑地说着“马屁精”,但程麦抬头那一瞬,并没有错过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知道他是默认了,激动得跳到他身上连连亲了他好几下,抱着他的脖子笑声就没停过,像个小愿望得到满足后就欢天喜地得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小孩。
池砚猜到了她会很开心。
毕竟他很清楚,程麦从小有多么想养宠物。
小时候碍于她妈的威压,提了就是“你要是敢往家里带动物,你就跟它一起打包滚出去流浪”,这话池砚都偶然听到过几次,可见她妈态度多坚决,程麦这怂丫头就是再心痒痒也不敢去挑战逆鳞。
后来她妈去世后家里一团糟,没多久又搬到了他家住,根本没有合适的场合。
其实洁癖的人基本都不喜欢这种长毛动物。
难收拾。
林桐是这么觉得,他也是。
之前哪怕心知她有多喜欢小动物,池砚也必须得尊重他妈家庭女主人的地位。
但现在,两人单独住一起了,哪怕他依旧觉得养这么个小东西是真挺麻烦的,但,如果能让她这么开心的话,那就麻烦着吧。
但池砚也是有要求的,跟它约法三章:
“我去拿个纸箱子过来。先说好,带回家可以,但狗做完检查打完疫苗前,不能碰它,不准跟它玩,能做到么?”
这会儿他说什么程麦都无有不应,头点得像土拨鼠:“yes, sir!”
她答应得很快,生怕他反悔,后面也没耍赖,确实带小狗检查前那两天乖乖守规矩,没碰一下,只是不知道从哪联系到一个同城宠物店的老板,在微信上框框下单,发泄自己快要漫出来的激动劲。
结果就是,池砚隔天给她拿了六七个快递,从狗粮到狗窝,从狗的衣服到diy定制的绳子,什么都有。
对他态度也格外热情。
兴冲冲拆完快递,见他抻了下背,立马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说要给他捏肩。
说是捏,其实她那点力道,落在池砚的肩胛骨上,就跟软趴趴弹琴一样,权当她在挠痒。
不过他倒没拒绝自家女朋友难得的殷勤。
大少爷似的趴在沙发上享受了会,听到一边的狗叫声,才侧过头,觑她一眼,问她:“狗叫什么?”
“咪咪!”她答得清脆。
“……”池砚提醒她:“这是狗。”
不是猫。
以及,这狗已经长得够土狗了,真不能取个稍微洋气点的名字吗?
看他就差把“请别指鹿为马”写脸上了,程麦哼了一声,不喜欢自己的取名品味被人质疑,直接回怼:“你懂什么?没听过那句老话啊,贱名好养活。你看它都混成流浪了,不得取个草率点的名字压一压。”
“再说了,一家不容二狗,谁让我已经有只狗了呢,”她溜了下他干净的下巴颏儿,暗示意味十足,又笑容满满说道:
“要猫狗双全的人生,就只能委屈它这个后来者忍辱负重,当猫了。”
“所以,针对咪咪这个名字,还有意见吗?”她眼眸弯弯,人畜无害的和气样,语气却很危险。
池砚相当识时务,被她抓得轻嘶一声,头又埋回手臂间,闷闷的欠欠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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