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
她愈发委屈,可能吸鼻子声音太大,电话那头也察觉到了,安静一刹后,池砚再开口时明显有点急:“怎么了宝贝?哭了?”
被池砚惯了这么多年,她不再是那个会吃醋却憋着自己难受的女孩子。
哪怕哽咽到说话都断断续续,她还是坚持着把昨晚的事告诉了他,而后坦诚道:
“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她也没有,但可能是我太小气了,真的就是好难受。这阵子,我们都好忙,感觉有的时候话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可是你们却在一个公司,为同一个创业目标在努力,为实现它而开心。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有人离你的生活,远比我更近。”
“我好介意,介意到现在都不想跟你说话了。”
“砚砚,你先不要打电话给我了好不好?等我冷静下来我会再联系你的。”
情绪上头的时候,她害怕说出一些会伤害到两人的话,根本不想多沟通,接他电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最后这句。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说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是真的。
因为她就是一个会非常情绪化的人,在难过的时候会反复想到更难过的事,不断叠加着,悲观到恨不得地球毁灭,但等过了那个劲,好像又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哭过之后睡了长长一觉,醒来后哪怕还在不愉快之中,她也习惯性地给池砚发了条消息,报备行程后才带着喂出门,在家附近的公园里玩了很久。
也许是大自然的开阔治愈了她的心情,她终于平静下来。
坐在公寓楼下的长椅上,她一边感受着英国久违的阳光,一边拿出手机。
只是这次,嘟嘟声中,还没等到他接起电话,原本乖乖趴着的小狗却突然像疯了似的往前爆冲,扯得她胳膊一阵抖动。
这种情形太熟悉。
程麦愣愣抬头,就见那道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眼前,喂正围在他脚边,兴奋地直绕圈。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宿醉和长途飞行的叠加作用下,他眼睛都有了红血丝,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很久,久到仿佛想要透过目光把她刻进自己的身体里。
英国初夏的晨光落满他的肩头,让那张清俊的脸在风尘仆仆之下多了一丝异样的温柔。
见她嘴唇微动,他浅浅笑了下,先她一步说道:“麦麦,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让我来说,好吗?”
“我在来的飞机上,想了很多。”
“你说我没做错什么,不对,”他摇了下头:“都让你这样难过了,我怎么会没有错呢。”
“但也确实会觉得无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给你更多安全感。”
听到这话,程麦心颤了一下,嗫嚅着想开口,却被他食指轻轻堵上。
“宝宝,我现在有点紧张,你让我一口气说完,好吗?”
“你觉得有人离我的生活更近,觉得我跟她在为同一个创业目标努力,这话你得撤回,”他笑:“忘了你之前骂我的吗,无情无义资本家。我支付报酬,购买她的脑力劳动成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努力创业,我想更快作出成果,只是为了在这一刻,说这些话的时候,能更有底气。”
说着,他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程麦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视线迅速开始变得模糊。
池砚抬起头,微笑地看着她,眼眶却在不知不觉间变红,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接着开口:
“语言也许始终是苍白的,那,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让我用行动,用余生去向你证明——”
“我会一直爱你。”
程麦又哭又笑,“得到法律的保护,那我可能会更小气了,也会管你管得更多,你会觉得困扰的。”
“没关系,我也很小气,”他眼里像是有波光在闪动:“而且,我喜欢被你管着。对我来说,你的在乎从来都不是、也不会变成困扰。”
“所以,麦麦,请一直这样管着我。好吗?”
人们总爱见证有情人终成眷属。
尽管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肤色各异,但没有关系。
爱从来都是用眼睛在说。
而理解爱,是人类共通的本能。
阳光下那枚戒指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茫,过路人纷纷驻足,含笑地看着这对青年男女,怀着最简单最真挚的祝福,不断起哄道:“say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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