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周平遥,虽是从她怀中起身,可依旧是半倚着她,如此这般近的瞧她的脸,逐渐看迷了。
“咳咳,”咳嗽声响起,瞧见周平遥依旧未改神色,痴迷的很,褚昭声音有了怒意,“表妹身子弱,寒风凌厉,不若早些回屋休息。”
“是我耽搁表哥与表嫂了吗?”周平遥视线落在画案上,“我倒是个讨嫌的,平白扰了你们兴致。”
说着又有了几分泫泫欲泣。
楚盛窈刚想否认,便听见褚昭的声音,“表妹若是在外边待久,染了风寒,怕又得病上好几日,且我与夫人还有事儿。”
她不认同的看了他一眼。
褚昭瞧她表情责怪,更是觉得心头闷气,“我先派表妹回院儿吧。”
那画只剩下一点儿,不该就这么搁置着。
“原是在画画,”周平遥看了过去,似委屈道,“表嫂可还记得我的画?”
楚盛窈揉着眉心,瞧见他们目光中隐约起了争执,有些头疼。
她犹记的那幅画是被褚昭毁的,又见周平遥这般哀怨,心一时有了偏向。
就当是为褚昭恕罪,且只差一点儿,即便是褚昭不在,她依旧可以将画完成。
“如此,我便先替表妹画吧!”
周平遥似担忧的瞧着褚昭,眸子水亮,像是渴望,“可分明是先替表哥画的,换了人不好吧?不晓得表哥会不会生气,不若还是先替表哥画,我等着表嫂就是了,咳咳”说完又咳嗽了声,拉住楚盛窈,眸子光暗了。
“我无事的。”又重复道。
楚盛窈不知为何,瞧见她这般,竟然有些不忍,且若是论先后,分明周平遥才是先得,却被褚昭毁了。
“不必,你表哥一向胸怀若谷,不会与小女子计较。”
两人相携下了台阶。
褚昭沉默不言,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看着自己那副未画完的画,被楚盛窈撤下,新换了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