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溪目光忧心,她虽是不喜林夫人,可也瞧得出母亲不愿与好友闹翻。
可这林夫人当初相交之心,便就不善。
林府花园处,依旧摆了许多的菊花,开的艳,却隐隐有了衰败之相,应当是京都最后一茬。
开宴之缘由便是赏菊,也不好不摆出些菊花来。
这十几盆菊花,林府都是耗费了许多功夫才找来的。
众人也无心赏菊,大都是敷衍,毕竟花最盛时,已经是瞧的多了,落了座,席间的瓷器,倒是赏心悦目。
他们这些世家在菊花纹瓷器兴起时,皆买了。
林诗雅入了宫,便是再不耐烦,也不好表现出来。
说来这林诗雅,当真稀奇,原本京都不少人家求娶,与褚昭相配的呼声最大,可最后竟然成了永成帝的女人。
视线又落到了褚昭身上,只见他目光温和,盯在其妻身上尤为甚,期间添茶夹菜,好不周到,像是做了千万次,丝毫不见生涩与拘束。
众人又想起,京都关于楚盛窈的话。
都说她是有福的,原本的污水都是对她的考验,如今与褚昭琴瑟静好,好不恩爱。
一时间,往楚盛窈的方向,多了不少的人,一是为了沾染福气,二是想要瞧一瞧这位流言满京都的侯府少夫人。
“我夫人不善饮酒,便由我代劳。”褚昭按住楚盛窈的手,朝来人道。
那夫人在闺中,便听闻褚昭盛名,瞧他待妻关怀至极,姿态亲密,耳尖染了红,眸色徘徊,拘谨起来。
楚盛窈瞥了他一眼,又落在他的手上,手心灼热,即便是做按压的姿势,也不重,反倒是如羽毛轻轻的飘着。
其实,这杯中非酒,而是茶水。
不过瞧着褚昭连饮了几杯,期间过来敬酒的人也少了,便没有提醒的必要。
“母亲?”褚清溪瞧着王夫人一直望着褚昭的方向,问了句,“有何不妥吗?”
“太过招摇了。”王夫人摇头。
褚清溪不解,“夫妻和睦,本就是好事,母亲多思了。”
所谓招摇还是其次,最过忧心的,便是怕慎之因楚氏移了心志。
楚氏不适合当高门主母,日后若是掌管侯府,怎能保证侯府兴盛?!
宴席过半,王夫人才与林夫人说上话。
瞧她面色一般,说的话讥讽,“您家儿媳虽其出身不显,但样貌倾城,何该受到世子的疼爱。以前世子瞧着可是个内敛的,如今竟也学会疼人了,可见少夫人有本事的很。”
说的楚盛窈又多会勾引人似的!
林夫人在她面前,何时不是恭谨的,头一回儿说出这般难听的话,王夫人横眉一竖。
便是为了镇国侯府的面子,也不会叫人看轻。
她只道:“用不着旁的人操心,皇后赞扬楚氏的孝顺,恭俭,圣上亦说天作之合,何人敢置喙。”
林夫人皮笑肉不笑,只教旁人,好生招待王夫人,便起身离去。
她女儿因楚氏入了宫,叫她如何能忍,往日的好脸,只因为了诗雅打算,做谦卑状。
镇国侯府有权有势又如何!
他们林府当朝丞相府,文官第一人,门生不计其数。
两位夫人的模样,自然没有瞒过在场众人,只看得出这镇国侯府与林府关系怕回不了旧。
酒席上。
楚盛窈侧目,见褚昭耳廓泛红,应当是酒水喝了多了,她担心道:“夫君可有碍?”
她没瞧过褚昭喝醉,可亦怕他喝醉。
“夫人陪我去醒醒酒吧!”楚盛窈点头,两人站起,褚昭似乎脚步踉跄了下,她赶紧扶住他。
“夫君,小心些。”
褚昭颔首挡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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