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中的火焰经风一吹,乍然蹿高跃动,光影映在每个人脸上,各自神情一览无余,有沉默不语的、有低头看戏的、也有窃喜得逞的,众人心怀鬼胎。
兰芙暗哂,她家这些人,若是去镇上的戏班子里塔台唱一出,台下定是高朋满座。
她实在是懒得看这群人演戏唱曲,左右自己清者自清,问心无愧,她提高声色:“有,的确不止我一人。”
“伤风败俗的东西!你爹娘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
兰父气背脊发颤,随即吩咐那两兄弟:“将那小子捉出来,我唯他是问!芙娘不能再一个人住了,你们两家商量商量,从今晚起,谁接了去。若她不乐意,便捆了回去,我这也是为她好。她有老四夫妇留的盘缠傍身,手脚勤快也能干活,不会白白吃你们家饭的。”
父既出此言,任银朱备了一肚子好话,欲上前拉过兰芙。
“住手。”
院门被人从外推开,震得众人频频回头。
祁明昀长身如玉,面目阴恻,清淡月色之下,不辨眉眼神情,单是从凉薄低沉的话语中,便能感到一股森然与阴戾之气。
屋里没找着人,这倒是有一个。
夜色已深,怎会有人忽然闯入兰芙一介孤女的家中为她打抱不平。
任银朱率先反应过来:“就是你这混账东西纠缠芙娘?”
祁明昀冷厉的双眸从她身上略过,犹如寒光凛凛的刀锋,下一刻便欲暴戾地斩断她的脖子。
任银朱不禁心底发毛,悄然躲到兰木凡身后。
兰芙见他回来,顿时如蒙大赦,心中安定不少。
祁明昀声色恢复寻常,走到众人身前,在一派生疑的目光中谦谦道来:“许多年未见,外祖父外祖母与诸位舅舅舅妈,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