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芙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她这两年不曾肆意挥霍钱财,家中余资富足,十五两银子她不是拿不出,交了这十五两银子,家中也还未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可那四十杖打在身上,不死也残,先不论以后如何,当务之急,她得尽快脱身,走出官府。
差役送她回家取钱,祁明昀隔着一道镂空白墙,凝望她的背影远去,他离她咫尺之遥,只要上前便能看清她的脸。
退缩与上前不住地在他心底徘徊倒转,他终归还是止住脚步,喊了人过来:“换身行头,去跟着她,莫要让她发觉。”
“是。”
那名暗卫换了身寻常百姓所穿的麻布衣,远远跟在兰芙身后,一直跟到她家门外。
姜憬也正在家中取钱,打算去找人写状纸,若实在无法子,她便说拿沈莹牙牌的人是她,兰芙是为了替她顶这个罪名,才将罪责通通往自己身上揽。
谁料门一开合,兰芙竟安然无恙地走了进来。
“阿娘!”过了今年,墨时便七岁了,这两年他长高了不少,已高出兰芙的腰际。
平常他是如何也不会哭的,今日属实是被吓坏了,拉着兰芙的手,眼尾就沁了些热意出来。
“我没事了。”
兰芙冲他与姜憬一笑,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觉得再次见到亲人是何其弥足珍贵之事。
她与姜憬说了缘由,说许要动用家中的银子。
姜憬果断答应:“你没事就好,区区十五两银子,换你平安无虞,再好不过。”
十五两银子送去,这遭便算是过去了,官府查到兰芙的户籍,登了她的真名姓,说再过两日便让她来取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