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满心欢喜等着吃一吃腊肉了。
这等待的光阴中厨房里的油烟又再次熏染,给腊肉再多一层风味。
吃腊肉的回忆最为珍贵:
娘会亲自下厨,将腊肉切成薄皮,混合着一大盘春笋炒制,油脂渐渐消融在铁锅里,沾染到春笋上。
而吃起来口感就如今天吃到的腊肉一般:
吃一口嚼劲十足,油香四溢,经过岁月熏染的肉香立刻弥散出来,格外厚重。
而且烟火熏过后特殊的香气又给原本的肉香增添了不少风味,让整个腊肉滋味更加浑厚。
瘦肉丝毫不塞牙,肥肉丝毫不油腻,既有嚼劲又温润柔软,让人吃了一口又一口。
汤参军这才意识到盘子里的配菜有点意思。要是按照他来评价,配腊肉最好的当然是春笋。
可这家店配的腌酸菜居然也很奇特,别有一番风味。
酸菜是常见的包菜芥菜,说常见也很常见,是汴京市民们惯常食用的蔬菜,要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老板将酸菜进行了处理,包菜切块芥菜剖成了长条,显得更细致些。
不过腌制手法似乎有所不同,让原本瓷白泛绿的包菜变得透明,颜色更加温润,而芥菜则褪去了翠绿变得微微灰绿。
吃进嘴里,包菜在腌制下变得微微发甜,芥菜则褪去了新鲜时候的辣味变得只有满满酸香,刺激得人嘴巴里狠狠一酸,而后口水不受控制开始分泌。
腌酸菜满口脆爽,搭配着色泽红白相间的腊肉正好,让醇厚滋味从舌尖顺利抵达喉咙。两种经过光阴炮制成的食材意外得水乳交融,似乎是天作之二。
黄芥末酱、藠头酱、蒜姜酱更是提起了酸菜腊肉炒面的滋味,让人辣得涕泪横流,但却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吃:
酸菜刺激食欲,那就多来一口腊肉;
腊肉醇厚肥香满口,就来一口面中和中和;
炒面筋道,正好来口酸菜下下饭。
一来二去这份酸菜腊肉炒面被吃得底朝天。
要不是太过饱腹会导致发困影响判案,汤参军真想再点一份。
想了想,他决定以后要吩咐家里后厨尝试用腌酸菜搭配下腊肉,不输春笋。
只不过他虽然不通厨艺,但也听说过腌制之术虽然大同小异,但成品却天差地别。要想做出店家这样好滋味的酸菜炒面,最好是采用店家的原品。
想到这里,汤参军问店家:“不知这腌酸菜可能单卖一份?”
“可以单卖。荷叶包好给您。一包是三文钱。”叶盏笑吟吟回复他,还不忘贴心提示,“您也可以在店里吃,店里的腌酸菜是免费的,不够还可以加。”
做了免费的小菜分赠是叶盏的营销策略之一。
昨天说出这个决定时宓凤娘嫌弃女儿“大手大脚”,可叶盏很快就说服了她:“做生意当然要让利顾客,不然算那么精,客人凭什么当回头客?”
宓凤娘想起自己素日里只去能够免费赠送一小把布头的绣坊买布,便不再吭声。
汤参军听完后便买了两份酸菜,叫小厮先搭车送回家免得坏,自己则又要了一份免费的酸菜,安静坐在矮桌前一牙接着一牙“咔嚓咔嚓”嚼起了酸菜。
他回衙门时正要跟小裴大人分享今天的美食,就见小裴大人一脸激动:“汤大人!我发现一则案子与这批案子似有关联!”
一贯冷静自持的裴昭此时难得面露激动,似乎难以抑制自己澎湃的心情:
“五年前一桩案子,也是人死后被割了一绺头发,留下一个犀牛角吊坠。
因着此物不是中原物品,来自番邦,因此让我印象深刻。
这回发生的这几桩命案都是同样的做法,可见定有关联。”
其余同僚凑过来,看了一遍后席参军先开口:“怎么会一样?十年前这桩案子死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壮劳力。
今年的三起,一个死者是卖茶女,一名死者是穷巷老头,一个是外地来经商的中年商人。
哪里有什么共同之处?”
另外一位同僚也摇摇头:“偌大的汴京城共有几百万口人,哪日不是要死人?死的人都多了,这便会有些巧合。”
他们经历的多了,自然是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很快就一哄而散讨论起今天中午的膳食了:
“吃食倒不错,炒面别有风味。”
“我也去了那家,还打包了一份豌豆徘徊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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