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之后确定儿子没有旁的心思,裴夫人就安心回屋写信,将纸上的人家给丈夫提了一遍,问清楚可有政见不同或家里污糟的,打算先将这些人剔除掉,再慢慢寻访。
她写完信后又叹气,贴身婆子便问:“夫人何故叹息?”
“我常年随着老爷在外面,这汴京本地的人家竟然一点都不知,要不然也不会连个头绪都没有。”
婆子安慰她:“夫人莫急,好事多磨,说不定少爷的命定姻缘忽然就冒出来了也不一定。”
裴夫人被她逗笑了:“那就承你吉言。”
叶盏回家算账,这一趟成本有一半,算下来五十个食盒赚了二十五两。再加上额外打赏的半两碎银,有二十五两多一点。
也就是说家里几人一趟辛苦,叶盏和姐姐两人忙了两天,赚了二十五两银子。
玉姐儿高兴抱着钱袋子翻来覆去数:“咱家可是发达了,时不时就能赚一笔钱。”
宓凤娘如今倒有些好高骛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发一笔一百五十两银子的横财。”
上次那防风炉的好事可惜无法重演。
叶盏却开口问家人:“爹,娘,现在外面的地价如何?”
“就拿我们老家来作比,贫瘠的旱田二百文一亩,可以种植水的水田最肥沃的可到二两银子一亩。”叶大富回忆着,问女儿,“好好问这个作甚?”
“我想买田。”叶盏回答。
自己赚了二十五两银子,加上家里赚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已经是一百七十两银子,而且后续踏青食盒肯定还会源源不断赚一批钱。
如果能趁着这时机买一批田地,让它们放在那里钱生钱,也能加快致富速度。
女儿想买田?两口子惊讶对视,掩饰不住诧异。
第37章
“如今我们家老家还有什么亲戚故旧么?可以跟他们先打听一下?”叶盏想着先打听一下家乡情况。
毕竟依照《乡土中国》的理论,在农业社会买田置地这样的大事寻了本地土著帮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谁知宓凤娘和叶大富两口子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半天才给女儿说了家里的往事。
叶家祖祖辈辈生活在汴京郊区的雍丘县,爷爷奶奶生了一女两男:大福、大富、大官。
大福姑母嫁到了县城上的榨油坊,日子早年滋润,后来丈夫另娶了小,对方生儿育女,她无出,日子便艰难起来。
叶大富像父亲,生得身高体阔、仪表周正,叶大官像母亲,矮了半头、畏畏缩缩;叶大富娶了门当户对的地主女儿,叶大官因为长相有瑕疵气质太弱没人看得上,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了佃户的女儿。
明明是两兄弟,两人却脾气长相迥异。
叶大官打小就秉性不好,
譬如一碗肉面一碗菜面,他想吃肉面偏不明说,先是把肉面藏起来,把菜面递给自己大哥,叶大富问一句:“我想吃肉。”,叶大官便絮絮叨叨说好久吃菜面的好处,想劝大哥去吃肉面。
眼见着叶大富开始吃菜面了,才将肉面从暗处端出来。
小时候这么做还觉得可爱,可年近三四十他都是这个做派,一副上不得台盘的算计劲儿。
等两人成亲后两家院子住着矛盾就更多了:宓凤娘爱说爱笑长得漂亮,在村里好评很高,叶大官媳妇任月心则嘴笨又心眼坏,在村里不受欢迎。
大房生男生女热热闹闹,村里有人家还特意来宓凤娘打听生孩子秘诀,任月心成婚几年才生了个儿子,偏不如大房孩子聪明伶俐。
于是即使大房什么都没做,都被二房视为眼中刺。
叶大官因为长得像母亲所以得了母亲的偏爱,常常叶大富指责弟弟做得不对时,叶老太太都睁眼说瞎话向着小儿子。
叶老爷子只顾着种地攒金元宝不管儿子教育,叶老太太又一味偏向小儿子,于是叶大官成功被养偏了,叶大富也成功跟父母离了心。
听到这里叶盏想:怪不得爹对子女不管男女都一碗水端平,看来是在修复自己的童年创伤。
叶盏听完后总结,如果亲爹是小农狡猾的话,那叶大官就是蔫坏。
看着不声不响不说话,可做出的事都能给人设个陷阱。
好比他把梯子用坏了,不修也就罢了,好歹提醒一下家人,偏偏他不吱声,仍旧往家里一放,叶大富不知情,上墙修瓦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这时叶大官才惊讶说:“大哥不知道吗?梯子坏了。”
叶大富责问他,他却无辜说自己只是忘了提醒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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