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蕊想去从前的主家求救,这才知道人家家里有了外任动身去外地了,房子都只留了一个扫地的老仆。
没过两天媒婆上门了,说是有位裁缝铺的二掌柜新近成了鳏夫,想寻个伺候人脾性好的未嫁年轻女子。
蓬蕊见过那个二掌柜,年龄大约跟她爹差不多,一口黑牙,胖得球一样,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是家里根本没地方住,哥哥弟弟到处挤兑她,她又能去哪里?
无计可施蓬蕊便点点头。
刚嫁过去倒不错,睡觉时有了自己的床,能吃饱饭,每隔十天会有二两肉吃,得了两朵大红绒花,还不用挨打,不用听人冷言冷语,蓬蕊也好容易有了笑模样。
可好景不长,婆母在家作妖,蓬蕊没有身孕,二掌柜在外面勾搭的小寡妇倒生下了个大孙子。
闹了一场,蓬蕊被赶出了家门,连绒花都被摘了去,连铺盖都没有:"你家当初嫁你给我时一文钱都没出,现在别想拿走半分。"
娘家是回不去了,她旁的不会,只能给旁人洗衣裳为生,一件衣裳一文钱,艰难换口饭食吃。
要不是叶家收容,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流落到哪里去。
叶盏听得入神,也是她运气好能遇上叶家人,否则说不定是另一个版本的蓬蕊。
想到这里她叹口气,跟蓬蕊说:“你就安心在我店里帮工,若是不忙看我做菜时也学习一二,以后就算不在我这里干了你也能有个手艺傍身。”
蓬蕊重重点头:“多谢。”
玉姐儿满意看着妹妹帮蓬蕊,又瞄了瞄木盆里的蛋糕:好香啊。
只不过顾客们会喜欢吗?
第50章
一到中午叶二姐食肆便端出了许多木盘。
食客们迫不及待就围了过来,食肆里时常有新品出售,他们早就习惯了,因此纷纷上前想要选购。
可是……这次的是什么呢?
食客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这种东西还真未见过。
木盘上放着一个个圆圆形状的糕饼,颜色有粉红、米黄、浅紫等多种多样。更妙的是那外观糊着一层厚厚一层,看着很圆润诱人,从未见过那样材质。
“是酪糕?”有那有点见识的食客问。
“不是,叫蛋糕,不过上面这层奶油还真与奶酪有点关联。”叶二姐笑眯眯回答。
那位食客沈娥立刻挺起了胸膛,她祖上出使过西洲回鹘和黄头回纥,自然熟悉西域来的食物:“这可是西域那边的食物?”
“应当是中京那边的吧。”她旁边有人嘀咕,“既然有牛乳,那与北边草原离不开干系。”
“都不是。”叶盏摇摇头,“滋味也完全不同于那种风格,算是点心吧……”
她微微思索,想要给食客描述蛋糕滋味,却忽然笑,一拍手心:“我这说多少都没用,大家尝尝便知。”
玉姐儿帮她拿来刀,叶盏顺顺当当切下了蛋糕一个小切角,给大家展示蛋糕内芯:“里头一层海绵蛋糕一层百果酱中间活着奶油。”
蛋糕切开了一角,小小的锐角拿开,食客们立刻就看到了里头露出的蛋糕切层,果然是一层层的,米黄的蛋糕体、深红橙色的果酱、还有雪白的奶油,还有外切面淡粉的奶油。
看着这色彩搭配就如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沈娥点点头,如今大宋上下都推崇清淡配色,这蛋糕好不好吃不知道,但这配色显得很雅致清淡,却又不失丰富。
人群里有人咽咽口水,当即开口问:“叶二姐,这蛋糕怎么卖啊?”
“一整个的价钱是两贯。”
“两贯?”人群齐齐吸了口气。要是去樊楼这样的酒楼要一桌席面大约花费五贯,可这个小小的不知名点心,又是在叶二姐食肆这样的小店,怎么要花费这么多?
“叶二姐,我看你可别宰客!”有个人忽然开口,“原先还好现在价格上天,难道是看现在生意好了就要回头磨刀霍霍向猪羊?”
“我说,你做生意可要厚道啊,不能寒了咱们街坊的心。”
那人是个大嗓门,声音冷淡,一下就在人群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时大家都没说话,听着他站在门口大声嚷嚷。
玉姐儿“腾”一下就站起来了,她就怕人群里有这样闹事的。
蓬蕊赶紧拉住了冲动的玉姐儿,生怕她跟客人打起来吃亏,可是她自己也悬着心呢:这食客这么一嚷嚷,赶走了店里的客人怎么办?
若是那种大型脚店,当然有专门的茶饭量酒博士出马,两个人左右架住闹事人的胳膊,就能客客气气把他“请”出去,不让他蛊惑人心。
可是她们几个小娘子,能拿这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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