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们取笑的小娘子也不恼火,反而跟着帮忙剥衣服:“赶紧洗了带你们去买衣裳买头绳发梳。”
这下小娘子们都激动起来:“新衣衫?首饰?”头绳发梳对穷人家孩子就算是首饰了。
“那还有假?”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大家心里想头,“不过上回我们的衣裳是师傅买来送我们的,你们的却由我们来出钱。”
酒楼里生意好,她们这一批小娘子们手里也跟着银钱宽裕,日子久了除了个别老实的全额寄给老家,那些脑子活络的都已经自己私藏了不少,闲暇里拿着铜钱逛汴京:
吃小摊上的槐叶冷淘、结伴去逛州桥夜市,你捧着一杯饮子甜水、我嗑一把旋炒银杏、手里拎一提溜香药果子罐子党梅,口里评论着街头巷尾的八卦逸闻。
脸上有痘痘的去买张戴花洗面药家的洗面药粉,也敢去枣王家金银铺踮脚看人家店里的金银首饰,盘算着等自己攒攒钱也能买一对塞耳朵的银丁香戴一戴。
不过短短几个月,原本的乡下丫头如今已经变成了正儿八经的汴京小娘子。
这批小娘子还记得叮嘱后辈们学会藏私:“把工钱说低些,别跟家里什么都说。”、“要是家里待你好你再把钱拿出来,若是家里指望送你出来当摇钱树,你须要早早为自己打算。”
有了她们帮忙,叶盏和玉姐儿甚至都没怎么费大力气引导第二批小娘子们。那些小娘子适应得很快,第二天就各个干净衣服整洁,说话也开始慢条斯理学起了汴京口音。
“难得先头那些小娘子们还愿意拿钱出来给妹妹们置办东西。”宓凤娘很欣慰能少出些银钱。
装修好了,叶盏便将小娘子住进这座前店后院,开始传授她们一些简单的厨艺。
如何洗干净蔬菜、分辨蔬菜新鲜度、处理蒜等调味料、认识各种香料。小娘子们学习的很认真,没几天都能应付基本的洗菜业务。
叶盏便又教导了更加进阶版的知识,教导她们切菜、备菜。
这却麻烦些,但叶盏很是耐心,便是有人不小心切坏叶盏也不生气,只交待后厨将她们切坏的拿来做员工餐或是做成免费的汤汁发放。
员工餐没有任何区别,叶盏每每跟着她们一起吃饭,大家都是平等的大锅饭,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