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斧啃了一口硬邦邦的干粮:“真想吃叶家酒楼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啊。”软乎乎的白面包子,咬开后皮薄馅大,里头的猪油渣混合着萝卜干,又有嚼劲又解馋,他一口气能吃一笼。
裴昭闻言抬头,看着天边汴京城的方向笑笑,面色是少有的温柔。
“少爷,说起来您为何揽这么冒险的差事啊。”大斧早就想问了,如今趁着少爷心情好趁机问问。
少爷又不愁升官的业绩,为何要冒着危险来这破烂地?搞不好小命都葬送了。
裴昭没说话,眸色沉沉看着漫天夜空。
“你笨啊。”鸣镝小心将大斧扯到一边,小声在他耳边说,“这桩案子万一能破了升迁得快。”
"少爷不是那种人。"大斧脖子一梗,自家少爷不会为了这个。
“你懂个屁。此一时彼一时啊。”鸣镝敲打他,“自打那劳什子长公主叫了叶娘子去做饭,咱家少爷就主动请缨接了这档子事。”
那天在宴席上听闻叶娘子仗义治疗噎住的小童,自家公子起身就差点往里面冲,回来后从不在乎升迁的人居然也接了这档子事。
当然是担心自己官职小了以后护不住叶娘子啊。
鸣镝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在大斧跟前故作高深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大斧嘟哝一句,又转而高兴起来:“那半边天都亮了。”
辽国百姓也汉化不少,过年时习俗也与中原相通,除夕夜满城燃尽焰火。他们在郊野,也能看到远处城池的热闹。
焰火升腾,宛如一树树花束绽放,又如银河万里星辰尽数倾泻天宇,璀璨星光映照进裴昭的眼睛,一明一暗。
早上起来就是大年初一,按照规矩自然是官方开放关扑三日,这三天内赌博买卖是完全合法的。
叶大富一大早就进城里支摊子去了,担心宓凤娘骂自己狗改不了吃屎,赶紧找补:“我以前堆积的旧货得卖掉呢。”
说完就一溜烟进城了,今日小孩兜里揣着压岁钱呢,得好好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