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看了蔡诏一眼:“说实话,依照我现在手段,还真能把官司打到御前。”
好大的口气!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这句。可很快就想起来宓凤娘在外吹嘘跟长公主私交甚笃,就连太尉家女儿的婚事都是她做的媒,还真有这个可能。
蔡诏也想到了,面色有点不好看,但一想只要今天处理得当双方还是亲戚关系他还能从中谋利,便继续赔笑:“大姐好说好说,我们到底还是亲人,哪里就闹到那么大?”
“知道就好。”宓凤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再说妹夫不过是个官老爷跟前听差跑腿的,哪里用得着入仕这么大的字眼?以后还是莫要说了,否则传出去让别人笑话县太爷御下不严,县太爷一怒之下革了你的跑腿一职,那可怎么办?”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蔡诏脸色骤变,原本想装出的笑容此时迅速消失,他抬头看了宓凤娘一眼。
宓凤娘并未躲闪,反而意味深长继续盯着他看。
蔡诏确认了自己没会错意:她就是想威胁!
愤怒如火山爆发让蔡诏顿时脸涨得通红,气冲脑门就要发作:今天他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然而最后关口停下来了,宓凤娘没说错:她若是撕破了脸皮抖落出此事大闹,县太爷为了名声自然会舍弃他。
蔡诏不过会体察上意、会帮县太爷揽财,才侥幸做了师爷,又不是靠真才实学,而且也不是科举出身,一切全凭借县太爷一句话。
“孰轻孰重,妹夫要分清楚了。”一直沉默的叶大富忽得开口。
蔡诏狠狠瞪了叶大富一眼:这些天同吃同玩,还一起贩卖古董,怎得那交情都喂狗了?
叶大富很坦然冲他一笑,似乎猜到他肚子里在骂什么:“妹夫,凡事大不过我浑家去。”
蔡诏只好压住肚子里的谩骂,老老实实掀起下摆,认命般一扬头进了宓家祠堂,在宓家父母牌位下跪下,
眼看着宓凤娘勒令蔡诏全家跪着磕头,蔡诏父母哪里能忍,探头就要说话,刚一抬头,就被宓凤娘骂了回去:“今日谁敢拦着,我定然叫他一并磕头!否则我天天去那家门口不重样的骂十天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