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行、什么波罗蜜,照见、照见什么?你们知道照见什么吗?”
她记不全经文的内容,情急之下只好求助欲跑未跑的那几人。
锦年、萧喇琥、程醋王三个不学无术程度跟舟雨不相上下,被她满是哀求的目光扫过,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景惜时叹了口气,闷闷道:“你这样不行的——”
“你要么告诉我完整的经文是什么,要么就快滚!”
舟雨绝望之中,再也没有平日里半点软和温煦,红着眼睛怒视景惜时,像头发狂的小兽。
景惜时咬咬牙,走到师兄妹二人身边,语速极快地解释:“你不是佛修,光是念几句经文根本压制不了他身上的魔气。我先喂他吃一粒定邪丹暂时压制魔气,再布七星伏魔阵帮他稳固灵府,你们若是不打算走的话,也来帮忙。”
说完他便强行掰开解千言的嘴,将一粒丹药塞了进去,又从储物袋里拿出灵石、阵盘、阵旗等物件,开始着手布阵。
程醋王不甘落后,第一个奔过来,不动声色地挤到舟雨前面,殷勤问道:“帮什么忙?我都能帮!”
萧喇琥拱着锦年,也跟了过来,打算出一份力。
景惜时动作迅速地分拣着布阵之物,头也不抬地快速分配任务:“舟雨姑娘,解道友最熟悉你的气息,麻烦你放些血给我,萧公子,锦年姑娘,麻烦你们将此处杂物稍作清理,腾块空地出来,程道友,你帮我将这些灵石以逆北斗的顺序摆放好。”
萧喇琥和锦年没有废话,吭哧吭哧地开始清理场地,程醋王拿着灵石边摆边嘀咕:“为什么最后一个叫我……”
舟雨也不含糊,取出匕首就在自己手腕上狠狠来了一刀,滚烫的鲜血差点喷到景惜时脸上,吓得他赶紧伸手按住伤口替她止血,想说一句用不了这么多,但一抬头看到舟雨泫然欲泣的脸,又将话憋了回去。
解千言吃下丹药后,情况有所好转,魔气有消退的趋势,体表的黑灰色也淡了少许,但仍旧痛苦地蜷缩着,时不时从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舟雨放完血,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就挨到解千言身边,仔细观察他的情况。
景惜时用舟雨的血浸过阵旗,动作迅速地插进放置好灵石的位置,盘腿坐下,将阵盘往解千言头顶一抛,开始默念起阵口诀。
七支小小的阵旗无风而动,以逆北斗的顺序一一亮起,柔和的光芒汇聚到阵盘中,又倾泄到阵盘下方的解千言身上,一点点将翻腾不休的魔气压了下去。
舟雨、程醋王、萧喇琥和锦年四个都默默退到阵外,一瞬不瞬盯着阵中的解千言,见他在伏魔阵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原本白皙的肤色,脸上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所有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解千言终于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颜色,只是人还有些疲惫,他抬头看了看透过破烂房顶照射进来的阳光,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声哭嚎打断了。
程醋王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直扑进解千言怀里,夹着嗓子做作地嚷道:“这回我可是跟舟雨并列第一对你不离不弃的,他们——”他伸手一指景惜时、萧喇琥和锦年三个,继续道:“他们一出事就想跑!师兄~”
解千言被他这句“师兄”给恶心到了,拼尽全力将他踹到离自己三尺远,气喘吁吁对众人道:“多谢各位出手相助。我刚刚出事,是因为,我可能发现了这次任务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后半句说得很是迟疑,语气中带着试探般的小心翼翼,幸运的是,说完后并没有发生什么,这让他也松了口气。
景惜时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解千言却抿了抿嘴,没有立刻说出来。
刚刚那股神秘的力量试图将他脑子里的念头拿走,引得他体内魔气躁动,虽然后来被七星伏魔阵压制了下去,但难保它不会再次出手。
但若是瞒着不说,以如今的局势,他们最终恐怕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才试探性地透露了一点,想看看它会不会再次出手。
等了好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几人都眼巴巴望着解千言,等着他将关键说出来,结果他又将嘴紧紧闭上了,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诡异的沉默中,舟雨突然惊呼道:“师、师兄,你手上,还有脖子上,长了什么东西?!”
解千言听到这话,心跳都漏了几拍,暗道它果然还是来了吗,看来他要另想办法打破僵局才行。
正踌躇见,舟雨已经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露出一大片,呃,黑乎乎毛绒绒的胸。
“啊!!师兄你这是中毒了吗?还是魔气又失控了?”
但解千言眼神清明,思绪清晰,哪有半点魔气失控的征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胸口,摸到一手的毛绒绒。
萧喇琥惊疑不定地问锦年:“解道友竟是,竟是黑熊妖吗?”
锦年一惯喜欢瞎说各种大实话:“什么黑熊妖,这是明明就是胸毛!”
听到“胸毛”两个字,解千言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这时候景惜时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可能是定邪丹的缘故,你们知道的,小柔炼出来的丹药效果极好,但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解千言听到这话,更绝望了,似乎胳膊上腿上也有些异样,扯开衣服一看,好家伙,腿毛胳膊毛也如被春雨滋润过的小草般疯长起来了!
“景、景道友!怎么办!这副作用要怎么、怎么才能消除?”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解千言这幅惊慌失措、说话结巴的模样,有些同情,又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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