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大度地点点头,耐着性子与谷芳菲解释:“这趟恐怕来不及了,周岑明天就要飞楠丰参加一个歌手比赛的录制,下次吧,我领他一起过来。”
得了女婿的应允,谷芳菲眉开眼笑。
阮绪宁低头扒拉饭碗里的狮子头,吃着吃着,倏地笑起来。
贺敬珩往她碗里夹了点蔬菜,不解地问:“笑什么?”
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什么笑点吗?
阮绪宁摇摇头,没好意思明说,兀自又笑了一会儿,才贴着丈夫耳边道:“我只是在笑,原来你也有要靠情敌的脸面来讨好丈母娘的一天。”
贺敬珩:“……”
*
吃过午饭,小夫妻帮忙收拾好碗碟,便各自忙活开。
阮绪宁忙着陪谷芳菲闲聊,贺敬珩则忙着去二楼露台接电话:苏欣蕊、孙淼和郑海的电话接连不断、轮番轰炸,除了公司里亟待处理的事务略显棘手,贺家老宅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
阮绪宁上楼的时候,发现贺敬珩正皱着眉头走神。
他小臂很松弛地抵在栏杆,目光直直望向不远处的五栋楼——那个位置,就是他们昨晚住的地方。
她唤了一声:“贺敬珩。”
男人微微侧首。
阮绪宁猫着腰快步走近,一股很明显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感受到蔓延在空气里的淡淡辛辣感,她愣了愣,还是伸出攥紧的手:“我偷偷从我爸那里拿了一支烟。”
复又小声:“给你。”
贺敬珩挑眉:“不是让我戒了吗?”
她又将那支烟往前递了寸许:“偶尔一次没关系的,开荤。”
贺敬珩没接。
语气里转而带上笑意:“我想开的,可不是这个荤。”
听明白了字里行间的意思,阮绪宁双颊一红:“你天天都……还嫌不够吗?到底抽不抽?”
某人很有骨气:“答应老婆的事,不能出尔反尔。”
知道自家丈夫事事都很执着,阮绪宁将香烟重新收起来,轻声缓解尴尬:“我就是看你在为贺礼文的事心烦,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贺敬珩再一次远眺:“刚和郑海那边通了消息——老爷子到底还是袒护儿子,说是让贺礼文跟我一起吃个饭,这件事儿就算翻篇了。”
阮绪宁瞪大眼睛:“爷爷怎么会……”
在她的印象里,贺名奎一直很重视贺敬珩。
说是偏爱也不为过。
居然也会为了家丑不外扬,做出这样决定?
贺敬珩眯起双眸,声音冷得像是从冰渣子里滚过一遭:“贺礼文的说法是,那天晚上原本是有人设局搞他,结果闹了个乌龙,把我牵扯了进去——如果我没着存乱来的心思,根本不会搭理他们,我既然去了,肯定也不清白。”
“爷爷相信了?”
“他还没有老糊涂。”
深吸一口气,贺敬珩的腔调变得不再那样严肃:“老爷子收回了贺礼文名下几处房产和两个商铺,说是补偿我。”
他一停顿:“回头都放到你名下。”
阮绪宁被这操作弄晕乎了,不明所以地“啊”了声。
贺敬珩摸摸她的头,语气笃定:“给你就拿着,放心,我会找人打理的,你等着年底收零花钱就行;如果实在花不完,就给你们那个工作室投点钱,你的老板和同事,人都挺不错的。”
阮绪宁意识到,贺敬珩似乎是在替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他想让她无忧无虑做这个贺太太。
欢喜之余又有担忧。
她不确定地问:“收了贺礼文的赔礼,这件事儿就只能翻篇了吧?”
“你觉得我会咽下这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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