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狗嘿嘿地直笑,现在多了一个许黟,那就是四人了。
不过他晓得,这话不能说给别人听。
一行人没有叙话太久,大家整顿好后,齐齐上了骡车驴车,数辆行商的车辆缓缓进入官道,往山脉的蜀道方向而去。
……
许黟刚离开不久,就有一辆骡车停在许家门外。
车里下来一个头有白发的老丈。他身体硬朗,模样精神,望了望这与庞府如此近距离的许宅,心里生出世事难料的惆怅之感。
他家郎君找了这么久的大夫,其实两家就离这么近。
他们能知道制消食丸的是许大夫,还是要多谢街道司的管勾。
这管勾本也是不知情的,他家里备家常药,还无需他操心,都是下面的衙差在负责。
而这衙差,又凑巧是上回负责南街受灾事宜的衙差,他一想,就想到许黟身上。然后派下面的皂隶去南街探问,便问出来了。
庞叔理了理袖子,上前两步,敲响许家的门。
没一会儿,就有个小孩小跑地出来,将门开出一道缝,探着脑袋的警惕打量着他。
阿旭抿着嘴,问道:“老丈人,您是找谁?”
庞叔看到这小孩,就知没有找错,这里确实是那许大夫的家。
他目光慈和地说道:“我来找许大夫给我家大郎出诊。”
阿旭说道:“可我家郎君已出远门,需要六日后才能归家。”
庞叔身躯一愣,焦急问道:“能否告知你家郎君何时出的门,前往了哪里?”
六日……六日……
这也太长了。
不可,他得把人追回来。
庞叔心里盘算着,待听到这小孩说许大夫是刚出的门,要前往梓潼县后,他便急匆匆地告辞了。
“欸?”阿旭想要喊住他,但这老丈人行动敏捷,丝毫看不出是年老者。
“奇怪,这人是谁呀。”阿旭小声嘀咕着,满脑子疑惑地把门关上,回到屋里去找妹妹阿锦。
庞叔离开许家院外,坐上车闭了闭眼,大郎已被头疾缠了数日,夜夜无法寐,一日能闭着眼睡着的时间不足一个时辰,要是再熬六日,怕大郎的身体支撑不住。
他重振神色,立马让车把式尽快出城,往梓潼县的方向追人。
他乘坐的是潘文济安排的骡车,车把式听从地挥舞鞭子快马加鞭。碾压路面的车轱辘转得灰尘飞动,车厢在快速地行驶中无法稳住地左右晃动。颠簸中,庞叔抓紧车厢的窗边,一声不吭地没有喊停。
“驾驾驾——”
商队在进入人烟稀少,两边树木密集的窄道,前进的速度慢下来。
这窄道,一面是陡峭的山谷,一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要是稍稍不慎,车辆恐怕就会掉入深渊。
毕竟这沟壑崎岖之地,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事。
但唐叔的商队却是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的其他人对于这蜿蜒窄道,已是稀疏平常。
甚至,他们还有闲情雅致的来找许黟聊天。
“许大夫,许大夫。”
车厢外,有人凑近过来,来找许黟的是这次行伍里最年轻的。
哦,如今是第二年轻了。
他看到许黟撩开窗帘,就好奇地问:“许大夫,你是怎么让唐爷同意你一并前往的?”
许黟挑眉:“我想唐叔说得很明白,我是名大夫,可以替你们把关药材。”
那汉子不解:“可是以前我们也买办药材,都不曾见过唐爷带上你这样的大夫。”
他看许黟神色淡淡地不说话,有些遗憾地问,“你真的没有其他能耐?”
许黟笑着反问:“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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