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黟听得心神微振,这人今日一直追在他们身后?
他想问,怎么拖到这么久才来找到,这头痛的问题可大可小,要是头部病变引起的头痛,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可一看这微微弓着背,满脸诚恳地望着他的老人。
昏暗的光线中,那布满白丝的头发极其显眼。
他突然就失去了想问的念头。
“老丈人。”许黟抚着这老人的手臂,让他站直身说话。
“既如此,那我就随你回去一趟吧。”许黟看了一眼天色,夜露深重,雾气蒙蒙。
“今夜太晚了,还是先在旅店里歇完脚,明日再商议吧。”
庞叔点头:“是老夫无礼了,如此晚还来打扰许大夫。”
话音未落,屋里有动静传出来。
“是谁在外面?”
唐大叔的声音在许黟身后响起。
许黟回头,低着声跟他说话,解释了一通,唐大叔看了看追过来的庞叔,愣了下。
“我识得您。”唐大叔道。
说完,他就朝着庞叔行了一个礼,“老丈可记得两年前,我与你家大郎在沣水那边遇过,当年我行车的轮子坏在半路,是你帮我们修好的。”
庞叔也是恍然:“是你呀。”
两人只匆匆一面,谁曾想还有机会再见面。
知晓是他们要来请许黟去看病,唐大叔十分欣然地对许黟道,“这庞叔的郎君是个大善人,我们当年遇到麻烦时,他正在教当地的百姓们识字。”
虽只是最为基础的千字文,但对于那些底层百姓来说,能认得字也是难得可贵的。
听到这庞郎君有头疾,唐大叔担忧地关心一番。
他跟庞叔说许黟医术了得,要是他前去医诊,兴许能治得好头疾。
……
翌日,天未大亮,商队的人都起来洗漱了。
众人在楼下集合,才知道昨晚有人来寻许黟,许黟没法继续和他们同行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离开,不和我们一起了?”阿豹有些遗憾,“你不能让那病人等等?”
许黟眨了眨眼:“……”
旁边,张铁狗没好气地说道:“要你这么说,这病还能等人,那投胎是不是也要等?”
“啊,和投胎有什么关系?”阿豹没听懂他的意思。
许黟说道:“这位庞官人头疾发作有几日时间,拖不得。”
“好吧。”
阿豹想了想,问,“以后你还会跟我们同行吗?梓潼县里有很好吃的薄脆子,盐亭可没有卖。”
薄脆子,又叫“酥饼”,是汉代时梓潼人就会做的一种小吃,听闻味道极好,连玄宗李隆基都夸赞过好吃。
许黟心有遗憾,可远行和给人看病,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张铁狗道:“许兄弟,这薄脆子我去给你带回来,到时候管你吃得够。”
“好。”许黟笑了笑。
接着,他就去找唐大叔,从带出来的钱里,拿出一张五两面值的交子给他,托付唐大叔给他从梓潼县带一些难以找到的稀少药材。
唐大叔欣然同意了,说他会给许黟谈到满意的价格。
……
原本许黟以为此趟梓潼县之行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旅程,现在看来,他离能真正远行的日子还远着。
大不了,就再多积累积累临床经验,这对他来说丝毫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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