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对话间,坐在后面板车上的王氏与林氏,以及两个儿子们,都在偷偷地打量着这个长相周正俊挺的少年郎,心里都是骇然。
这许大夫,恁年轻了吧。
牛车迎着斜阳,悠悠地跟在前头的驴车后方,车上,王氏小声问老伴,这许大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刘伯说起许黟,那可就有不少话要说了,哪怕喉咙还有不适,他还是把许黟的事迹娓娓道来。
什么单打独斗野山猪,这事他们都晓得的,那野山猪头的味道,还令他们意犹未尽呢。
还有别人上山只能找到小撮药材,可许大夫不一样,他每回上山,那能装几十斤以上的竹筐,都是满满的嘞。
这些都不值得一提,重要的是,许大夫年纪轻轻,却博学多识,不仅能读书,又会看病。
这样好的小郎君,刘伯这辈子就见着这么一个。
也许世上有能耐之人诸多,但那些人都是从旁听说,只有许大夫是真真看得到的。
两个儿子看向自家阿爹,他爹也是有能耐的,能识得这么厉害的人物。
刘伯吹嘘了一路,这去南街的路就显得快上不少,天还有余亮,他们就抵达许家。
阿旭跑在前头,先为屋里点上油灯,再去到灶房里,提了一壶水放在小炉上烧。
他出来,就看郎君领着人进屋。
刘伯带过来的家里人,个个都拘谨放不开身,缩在刘伯身后,像极了老母鸭后面护着的小鸭崽们。
许黟示意刘伯他们随意落座,他洗了手,去柜子里拿着罐茶回来:“时候不早了,让刘伯过来,是觉得在自家里舒坦。”
刘伯挠了挠头,笑着道:“我本想着有义诊,就带着家内和小子来看病,他们瞧着是没病,但我记得许大夫你说的,人容易积劳成疾,这些年里他们也是苦着过来的,还没看过一回病嘞。”
放在以前,这人没病没灾的去看病,那得多晦气。
遇了许大夫才明白,人不能只等到发病才算是生病。发病之前,也要学会防治生病。
明白这个道理后,刘伯就没有这样的忌讳了。
许黟淡声说:“阿婆,且上来这坐。”
王氏忽而听到许黟叫她,愣了愣神,被刘伯催促了一下,才无措地坐到许黟对面的椅子。
等她坐下,知晓许黟是想要给她看病,王氏就没再那般生怯。
许黟问她什么,王氏就老实地回答,连着问了几个问题。
问话声停顿,许黟把脉的手收回,缓声说:“阿婆无大碍,只是有点腰痛病,我开几副祛湿滋补肝肾的药汤,回去后服用就成。”
“真是辛苦许大夫了,忙了一日,还要操心老汉我的事。”刘伯见状,感激而又亏欠地说。
许黟摇头:“不算累。”
刘伯犹犹豫豫,忍不住问:“许大夫,我明日可否拿着这药方,去义诊堂取药呀?”
许黟抬眉:“……”
刘伯不好意思道:“我在看到许大夫你是义诊堂的大夫后,就想到这事了,要是拿了你自个家里的药,老汉我心里难受,不如就去义诊堂里拿,毕竟许大夫你就是义诊堂的大夫……”
这话说着说着,又绕了回来。
外头最后一丝余光透过窗,成模糊的片影洒落在地上。许黟给刘伯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诊了脉问了话,得出的结果还不错,他们都没有什么问题,小儿子不需要吃药调理,身体好得如同一头壮实的牛。
大儿子就差一点,许黟开了两剂药汤的量,也就没其他事了。
剩下的就是林氏和她的小儿子。
林氏觉得许黟给他们看了病还不收银钱,已是极好的人,她没事儿就不用看了吧。
就是她怀里的小儿子早上磕到头,鼓了个包,不知道有没有事。
许黟摸了摸小孩子的手臂骨,看着他眼睛里炯炯有神,道无碍。
不过至于林氏,许黟还是觉得有必要看一下。
许黟道:“你脸色不对。”
从见到林氏起,他就觉得林氏脸色有些萎黄。
刘伯放松下来的心突然提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