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黟顿了一下,神色复杂而纠结。
吴关山恰好抬眼看来,见他这表情,不由失笑,自己开口问起来:“你莫非是想要问我师父怎么不给林家小郎治病?”
“是,也不是。”许黟道。
医者有自己的脾性,作为大夫的许黟,再清楚不过了。
初开始,他也很疑惑,为何陈大夫会给出无法医治的结论,但一想,兴许在哪方面,触及到了陈大夫医治病人的准则上。
后来他命阿旭去打听了一下林府,发现林府虽不大,但里面的纷争似乎一点都不少。
林左棠作为大房的儿子,因这病,失去了未来家主的继承权,这对于大房来说是致命的,可对于其他房的人来说,就是前所未有的机会。
或者,有人不想林左棠的病情好起来。
亦或者,对于陈大夫而言,这癫病着实难以下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许黟无法从他人的立场去评头论足,那实在有失风度。
吴关山似乎也想到了这些,他没明确直说,只是说道:“其实不难,师父老人家也有很多非擅长的,癫病难治,自古以来便有不少医者望而却步。”
他指腹来回摩挲着病案上的字迹,上方一字一句都令他耳目一新,学无止境用在此甚是恰当,他笑说,“今日算是如偿所愿,许黟,你当真能处处给我惊喜。”
许黟笑而不答,抬手给他斟茶:“润润喉,你若是真的有兴致,这病案可抄录去。”
吴关山这时却摇头了:“此乃你所学,我这窃取心里不安。今夜能得你解析,已是豁然开朗,以后还是要靠自己才成。”
许黟翻了白眼:“那你趁早。”
“是啊。”吴关山不舍地把病案合上,递还给许黟。
他起身想要告辞,许黟却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