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狗恋恋不舍地看着床上的梦娘,还是起身阔步出了屋。
许黟放下挎着的药箱,从里面取出小小的脉枕。
他一放到床榻边,李梦娘就熟稔地将手腕放了上去。
许黟温和问她:“嫂嫂这会可觉得如何了?”
李梦娘含蓄地说道:“有些疼。”
许黟道:“交骨开合,痛感在所难免,如今产完,还要复合,到时也要多注意些,以免崩漏。”
李梦娘耳朵更红了。
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总会带有一丝不明的意味,可从许黟口里说出来,却是如此的正经。
再看许黟认真把脉的肃然神色,李梦娘压下心中生出来的羞耻心,问道:“许兄弟,我下面一直有东西流出来,稳婆说产妇都是这样的,让我不要害怕。”
“嫂嫂不用担忧,那是恶露。”许黟颔首,继续说,“恶露得流尽,若是恶露不下,会有大麻烦。”
说罢,许黟闭上嘴,仔细地把脉起来。
李梦娘的脉象有些弱,这是正常的,刚生产完,又出了些血,有些虚血之证。
他收回手,根据症状,一丝不苟地说道:“嫂嫂,这血瘀恶露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后面会排清露,少则一月,多则三月,都是正常的,量如月事,带有腹胀疼痛之感。若是恶露不止,疼感不同,且身体发虚盗汗,切莫耽搁,立马喊张兄来寻我。”
他说得严肃,李梦娘便认真地记下来。
许黟交代完部分情况,张铁狗端着碗煮好的红糖鸡子,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昨日他来的匆忙,诊脉完发现不急后,就先回去了。
今日过来时,就把阿锦给带上了。
像张铁狗这么紧张,想要让他先把吃食备好,怕是没法静心下来。
而他做饭向来水平很一般,属于吃不死人就好的程度,自然是要拉上个细心稳妥的帮手。
阿锦不仅心细,手脚灵活,做饭做家务有一手,况且她是个女孩子,可以留下来照顾李梦娘。
“梦娘,红糖鸡子来了,我扶你起来吃。”张铁狗全程照顾着大人,小孩子看都不看一眼。
顿时,小孩哇哇哇地哭起来。
皱巴巴的红色小脸,看起来更加红,更丑了。
张铁狗吓了一跳,急急地放下手里的碗,把他抱了起来。
结果这小孩哭得更凶了,他立马手忙脚乱地四处乱瞄,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李梦娘看不下去了,无奈开口:“我来。”
她接过小孩,低声地哄了哄,怀里的小孩挪了挪小脸,凑近到她怀中,下一秒又闭着眼睡着了。
张铁狗:“……”
许黟扯嘴笑了笑。
这便是天生的母性吧,哪怕没有受过这方面的知识,依旧能无师自通。
哄好了孩子,李梦娘把小孩放到床榻里侧,端起旁边的红糖鸡子,一口口地吃完了。
吃完后,她多了一些力气,面色没有那么白了。
许黟看看她,又看看张铁狗,识趣地从房间里退出来,将空间留给他们俩。
……
他从屋里出来就去找阿锦,阿锦在烧热水,瞧见郎君来了,高兴喊人,问道:“郎君,李小娘子怎么样了?”
“无碍。”许黟笑说。
阿锦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好奇心地问:“小孩子刚出生长什么样子的啊?何娘子说,小孩子出生的时候都很小,让我照顾李小娘子的时候,不要抱他。”
许黟乐了:“阿锦想不想抱?”
阿锦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阿锦想抱!”
“那等会我教你怎么抱小孩。”许黟习惯性地伸手拍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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