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要将她关在屋里反思。
琬儿冷冷道:“琬儿不明白到底犯了楼里哪条规矩, 要妈妈这样待我?先前我不听安排,自是让妈妈罚了跪,但今日呢, 只是攒了银钱,妈妈就要欺辱了我吗?”
“好个伶牙俐齿,莫不是觉得端出楼里的规矩,就不怕了?”中年男阴恻恻地看向她, 目光落在她半面白皙上。
他转头对向鸨母, 桀笑道:“姐姐莫气,只要用些手段, 她自服服帖帖。”
“不行。”鸨母看了中年男一眼, 她心里清楚, 这事闹得难堪,只会让大东家知道。大东家素日不管事,可也不是任由底下的人吃荤的, 要是知道她刻意虐待楼中姐妹们, 也会招她惩罚。
“我今日不罚你,但以后要是被我晓得你做了什么,那可不是罚这么简单。”
在中年男不解的时候,她放下这话,摔门而出。
于是中年男连忙跟了上去,也顾不上羞辱琬儿了。
琬儿一身冷汗地跌坐在地上, 捂着胸口,拼命地大喘气。
门外, 伺候她的丫头棉娥走了进来, 扶着她起身:“琬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琬儿无声地看向她, 棉娥不过十一岁,脸蛋还未长开,五官都淡淡的,眼睛斜长而媚,但因为岁数还不大,还没有被教过,并不懂得多少男女之情。她看到自己被欺负,只会偷偷掉眼泪,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反抗那些欺负她的人。
要是以后将她丢在这里,棉娥会死在楼里的。
留在楼里的人,多是被卖来的姑娘。
哪怕官府严令不许人口买卖,但又能如何啊,就像这楼里的大东家,哪怕不露面儿,他的威严不比鸨母低多少。
一听到他,众姐妹都很害怕。因为被送出去的姐妹,几乎没有完好回来的。
琬儿今日借着大东家的反驳了一局,后面的路却更加难走。
她被鸨母盯梢上了,想要悄无声息地跟许黟做生意,已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