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许黟在山上应当也是一宿没睡,她要在去必经路等着他。
拿定主意,颜曲月带着阿旭他们返回老巫医的屋里,取了辟蛇药戴上,就要跟着几个峡民进山。
猛然,颜曲月听到一阵高兴的欢呼声。
她握着弯刀的手顿住,急切地跑出屋去,就看到许黟和阿卓耳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郎君!”
“许大夫!”
“阿卓耳,许大夫,你们可算回来了!”
“……”
“娘子。”拥挤的人群里,许黟第一时间看到了颜曲月,她的神态有些疲惫,然明眸善睐,难掩欣幸。
许黟挤开人群走来,想伸手去牵她,但看自己手脏脏的,又收了回去。
哪想半途,他的手就被颜曲月拽住,“怎么?上山一趟连手都不想牵了?”
事实上,许黟还想给她一个拥抱。
他克制住了。
许黟笑着摇头:“我怕你嫌我手脏。”说着,颜曲月就要将手抽回来。
她一动,许黟就攥紧手掌处的柔软,笑着打趣道,“既都牵了,怎么都该牵久些。”
跟着过来的阿旭三人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站着。
颜曲月欲要说话,但看这仨人都在,又眼见许黟如此坦然,只好忍着羞,没好气道:“你和阿卓耳是跑多远,害族长老伯担心半宿,他这年纪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许黟听着,心虚地连连点头。
眼下要是跟颜曲月反着来,可没有好果子吃。
这厢许黟被颜曲月教训,另一边阿卓耳也跟族中上下解释他们逗留山中的缘由。
知晓不是遇到麻烦,族中上下安心了不少。
接着,他们又欢喜起来。
阿卓耳找到老巫医炮制的驱虫药,以后族人就不用害怕虫病了!
欢喜过后,老族长拄着拐杖来感谢许黟。
族中这一切变化,都是因许黟的到来,他们想要再次举办篝火仪式,来感谢许黟和颜曲月的帮助。
办篝火就要杀山鸡,山中喂养家畜不易,许黟想都不想地拒绝。
“老伯,若是我每做回好事,你都要宰山鸡请我,这山谷里的山鸡,怕是皆成为我口腹了。”
族长失笑:“……”
“许大夫若是不能接受老朽的一点心意,老朽心中愧疚。”
两人就这般有来有回地聊起来,聊到后面,族长心神一动,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他问:“许大夫,你瞧阿卓耳这孩子如何?”
许黟笑起来,眼里皆是满意的神色:“是个很好的孩子,悟性很高。”
族长闻言,苍老的手拉着许黟,往阿卓耳那边过去。这会儿,围在阿卓耳周围的族人散去不少,只有几个孩童还在叽叽喳喳地问着他们的“历险记”。
族长一到,就挥挥手让小孩们自行去玩,他对着阿卓耳道:“这次多亏许大夫,阿卓耳你得了人家怎么大的好处,该谢许大夫。”
阿卓耳的脸微微红着:“我在山上谢过许大夫了。”
“不是那个谢。”族长敲打他。
阿卓耳睁着疑惑的双眼,那该怎么谢?
族长深深叹气,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开窍,他都暗示到这份上了!
“许大夫此行对你而言,乃是教导你医学的经师,当值得你喊声老师!”看阿卓耳不明白,族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喊道,“来,跪下来叫一声老师。”
阿卓耳听到“老师”二字,顿时一惊,霍然抬眼,目光炯炯地盯着许黟,颤着声问:“许大夫,我……我能叫你做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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