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药材要处理,阿锦拿过方子来瞧,就明白该如何制,使唤二庆去屋里搬惠夷槽。
这惠夷槽是在京都重新置办的,阿锦叫他擦去灰尘,先取薄荷和甘草。
阿锦仔细盯着他的动作,边嘱咐道:“你按着秤来,郎君给你的方子量大,不能出错了。”
二庆听着她的话,连连点头。
灶房里,新来的粗使婆子在洗铁锅,阿旭进来,看到她正准备煮饭,没客气地拦着,交代素日里做饭调料放在哪里后,把灶柜上的陶锅拿走了。
他在庭院另起炉子,添上几块炭火,便去外面井里打水回来。
水倒进陶锅,阿旭就不管了,等着二庆把碾好过筛的药材倒进去煮就成。
他站着看向阿锦:“妹妹,我有话跟你说。”
“哥哥,怎么了?”阿锦用腹围擦了擦手,往他这边走来。
蹲坐在木凳上的二庆抬头看向他们,阿旭瞪他一眼,喊着妹妹去屋里说话。
阿锦狐疑,但听从地跟着哥哥进屋。
“吧嗒。”
阿旭把屋门关上。
他不说话时唇线抿直,神色不显,看着有些严肃。
阿锦收起脸上挂着的笑,问他:“是出了什么事,瞧着凶巴巴的,可是要吓我?”
阿旭张张嘴,压低声音说话:“你没发现郎君这几日心情不好?”
“有吗?”阿锦琢磨半晌,两日前太医局的尚教授来送请帖,郎君还是很高兴的,说要带他们一同去。
这两天也在为去茶会做准备,瞧着不像是心情坏的模样。
阿锦道:“哥哥想多了?郎君从来不和娘子吵,也不跟我们吵,谁惹郎君心情不好了?”
阿旭摇头:“我说不清。”
他就跟妹妹说,这两天他起夜,看到郎君屋里还亮着灯。
听到这话,阿锦警惕了起来。
半夜还亮着灯,那就不是小事了,郎君很少熬夜,到点就睡觉,素来比他们恪守,遇到高兴事也少有兴奋到睡不着的时候。
“你问了?”阿锦问。
阿旭依旧是摇头,他不敢问。
阿锦拧着柳眉,烦躁道:“这有什么不好问的,你都觉出郎君心情不好了,那就是大事。”
阿旭抿嘴:“我嘴笨,怕问了郎君更加不高兴。”
阿锦:“……”
半晌,她轻声道,“我来问。”
从屋里出来,兄妹俩的脸色凝重,这会儿许黟和邢岳森出门了。
家里就只有颜曲月在。
阿锦打算先去颜曲月那里探探口风,先回到自个屋里翻出坏掉灯芯的油灯碟子。
“娘子,油灯坏了,我想拿着去市坊里找个师傅修。”阿锦聊家常的说着话。
颜曲月拿过来看,淡定道:“不用,我能修。”
阿锦惊叹:“娘子什么都会,好生厉害啊。”
颜曲月嘴角勾着笑出个弧度,取了小刀,在里面拨动几下,就把掉到下方的灯芯勾出来。
她随口道:“有话直说,我还不晓得你,这点事儿值当去找师傅修?”
阿锦脸蛋微红,低笑着喊:“果然都瞒不过娘子。”
“娘子,郎君这几日是有事吗,为何瞧着不大高兴?”
“你瞧出来了?”颜曲月没说原因,反而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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