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一鼓作气射了有十几只兔子和三只狐狸,等到拉弓的手有点麻后就将弓箭放下了,转头看向胤禛不解道:“四哥怎么闷闷不乐的?”
虽然胤禛骑射功夫确实不好,但是一路上撞上门来的傻兔子还是有不少的,他马屁股后面的袋子里面还是装了不少猎物。
胤禛摇摇头:“只是看到此次围猎的声势浩荡,想到了户部里亏空的银子。”
他是个不爱铺张浪费的性子,平日里的吃穿用行都是以简朴为主,可能是年幼的时候被汗阿玛放到靳辅身边待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胤禛对百姓的生活疾苦都看在眼里。
每次宫中举办大型筵席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有些闷闷的。
外面的流民还没被安置好,京城里却是一片祥和之景,似乎与外头是两个大清一样。
“你这话千万别拿到汗阿玛面前去说。”
胤祚笑了一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干脆翻身下马,放松了下手腕。
“我心里有数。”胤禛叹了口气。
汗阿玛如今年纪大起来,比从前更要面子了,无论是南巡北巡还是木兰围猎都要撑场子,户部花钱如流水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肯承认国库空虚罢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手里面还有曹家、李家和孙家,江南那边白花花的银子都会落进他的口袋。
想到这里,胤禛也翻身下马,靠到了胤祚身边,压低声音道:“听说曹寅给汗阿玛上了几道折子,里头说他想要贩铜,想从内务府借十万两银子。”
“他疯了不成?”胤祚一愣,“他任江宁织造这么多年,家里莫非连十万两都摸不出来?内务府里的银子可是汗阿玛的私库,这是叔公告诉你的?”
胤禛眸色微暗:“汗阿玛已经允了。”
“曹寅这不是明摆着空手套白狼吗?!”胤祚先是一怔,随后面色复杂道,“汗阿玛这几年对江南那边的所作所为真是……”
“太子那边似乎也掺了一脚。”胤禛和乌雅家那边的接触要比胤祚多一点,从叔公岳色那边也打探了不少消息。
“自古财帛动人心,东宫想要借此机会收买大臣也不足为奇。”胤祚想了想,面色古怪地看向胤禛,“四哥,你该不会也想掺一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