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身后传来珠帘被撩开,珠玉相击的声音。
转头望去,只见卢宛长发披散,身着浅茜色中衣,身上披着他的外袍。
谢行之看着这般模样的卢宛,眸底蕴起些微笑意来,问道:“吵醒你了?”
卢宛瞧了瞧面前神色有些冷淡的谢行之,轻轻颔了下首,问道:“夫君可是要到芙娘那里去?”
听到卢宛这般问,谢行之“嗯”了一声。
思忖了一瞬,卢宛抬眸望着面前的谢行之,浅浅一笑:“妾同夫君一同去罢。”
溪花院。
其实,谢芙只是想给卢宛添堵。
今日在祠堂被罚跪,被打手板,直到现在,肿痛的膝盖与手掌心还隐隐作痛,谢芙心中又是恼火又是不服气。
卢宛凭什么这般教训她,从小到大,母亲从来没有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个滥竽充数的贱人,还真把自己当谢家太太了!
愈想,便愈觉得心中忿忿不平,所以谢芙才会故意装病装吓着了。
待到听到女使来禀报,家主与太太过来了,只着中衣坐在落下帐幔的床榻上,谢芙歇斯底里得愈发厉害起来。
她惊恐地又哭又闹。
“别过来……别碰我!别碰我!啊!”
卢宛走进谢芙的寝间,首先听到的便是谢芙刺耳的哭闹尖叫声,瓷器花瓶被摔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
她微皱了下眉,谢芙现在这副模样,还真的像是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