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今日太太态度强硬地非要将素梅卖出去,平素,田姨娘觉得太太待自己,还算温和大度,不应该背后这般非议她。
女使被田姨娘打断了话,心中鄙夷不屑,面上却仍旧潸然欲泣。
她与素梅,其实一直对田姨娘厌恶不已。
明明从前她们是一道进府的奴婢,田窈卿性子懦弱,处处不拔尖,却因生得一副清纯貌美的狐媚子长相得家主宠爱,还生了府中的第一位公子,她们二人聪明
伶俐,却一辈子只能做个奴婢,天道真是何其不公。
暗暗撇了下嘴,想到很久前给了她与素梅许多银钱的那人的周全吩咐,女使状似抽泣着点头,哀声道:“姨娘既心中有主意,那奴婢便也不再多嘴了。”
田姨娘坐在绣墩上,又暗自垂泪了一会子,在身旁女使的催促下,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起身到前院书房去。
在田姨娘前脚方才离开院子,到前院书房,后脚,卢宛便被人禀报,知晓了这件事。
见田姨娘仍旧执迷不悟,卢宛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首淡淡笑了一下。
……
玉衡院。
夜半时分,卢宛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时候,帐幔外留的灯都已熄灭了。
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隔着如墨夜色与冷清隐约的月影,卢宛瞧着面前将自己揽入怀中的男人,将藕臂同样放在他劲瘦的有力腰肢上,回抱住谢行之,偎在他怀中。
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卢宛以袖掩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靠着谢行之的胸口,问道:“您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晚?”
垂眸,为怀中女郎撩了撩有些散乱的耳畔碎发,男人眸中蕴起怜意的情愫来。
低头厮磨地吻了吻女郎柔软的嫣唇,谢行之低沉沉答道:“嗯,今日事忙。”
觉察到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若有似无在自己身上游走撩拨的修长指节,卢宛的面颊倏地变得滚烫。
她赧然睁开乌润潋滟的水眸,有些羞恼道:“我还没好利索呢……”
看着面前女郎娇容绯红,娇艳欲滴的羞怯模样,谢行之眸色翻涌,只觉喉口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