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宛坐在窗畔软榻上,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身旁女使见她这般怡然自若的模样,不禁有些犹豫。
踌躇半晌,女使终是忍不住开口,对卢宛道:“摄政王不肯来玉衡院,太太也不去瞧瞧摄政王,去请他过来吗?”
想到前几日太太去摄政王书房的折戟沉沙,女使有些忧心忡忡看着卢宛,仿佛觉得她是故作镇定,实际上心中一直在赌气。
听女使这般说,卢宛将手中黑子落在棋盘上,复又自对面棋盒拿了一颗白子落下,片刻之后,方才淡道:“有何好瞧的,摄政王想来,自己自会来的。”
微顿一下,卢宛看着面前棋局,思忖了片刻,拿起一颗黑子又落下,这才继续道:“若他心中仍旧不快,我便是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见卢宛淡然的模样,女使心中虽有些担忧与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
不久,便到了谢行之的生辰。
卢宛带谢璟去参加家宴,在走进前厅,瞧见坐在上首,淡漠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的谢行之,卢宛如常向他曲膝行礼:“妾见过摄政王。”
心中暗自生闷气,单方面与卢宛冷战的男人,见她待自己温和如常的模样,眸色愈深。
冷淡颔了下首,待卢宛,如待旁人一般,谢行之道:“起来罢。”
卢宛浅浅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坐在一旁的桌案前。
席位旁侍候的女使忙为卢宛斟了一盏温热的蜜水,卢宛抬手,垂眸喝了一口杯盏里的温水,却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
抬眸,顺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回望回去,在瞧见正看着自己的人,是二房二公子谢弦,卢宛对他颔首,柔和敷衍地笑了一下。
见她浅浅一笑的模样,谢弦不禁愣了一下。
发觉到坐在身旁丈夫的那抹异样,王韵书不由得看了过去。
在发现卢宛与谢弦,仿佛是在“眉来眼去”,她心中顿时尽是愠怒与冷意。
他们两个,当自己是死人吗?!
目光中带着愤恨望向卢宛,却发现在自己看过去之前,对方早已侧首,正与身旁的夫人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