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上榻,揽住安静睡在床榻上的女郎,谢行之正也要睡下,怀中卢宛却已有些神色迷糊地睁开眼眸。
觉察到他寝衣中透出来的微微冷意,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卢宛抬眸瞧他一眼,偎在谢行之胸口上,睡眼蒙眬地轻笑一声。
听到怀中妻子的笑声,谢行之垂首看着她,辨别出她笑中的促狭,佯作神色微沉问道:“宛娘在笑什么?”
无辜地摇了下头,卢宛望着谢行之,水眸潋滟道:“没什么。”
谢行之闻言,瞧见她笑得眼眉弯弯的模样,心中既柔且怜。
抬手,修长指节摩挲了一下她的面容,谢行之眸底蕴起些许笑来,有些拿她无可奈何道:“快睡罢。”
……
一个多月后。
柔和的灯影下,卢宛坐在窗畔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棋谱,正在对着棋盘打谱。
似在思忖什么,在落下一枚棋子之后,卢宛手中始终捏着又自棋盒中拿出来的那枚棋子,半晌不曾落下。
她微微蹙眉,仿佛正有些苦恼地思索着什么,微皱眉心的模样,一颦一蹙,温婉柔美。
谢行之不晓得自己在门前,便这般凝眸望着被灯影笼罩的卢宛多久。
直到卢宛抬手,纤白的指尖揉了下太阳穴,终于放弃挣扎了一般暂时收手,不经意往旁边一瞥,方才瞧见站在门口,已来了不晓得多久的谢行之。
姣好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卢宛站起身来,向谢行之曲膝行礼:“摄政王回来了。”
方才回过神来,谢行之上前,握住卢宛的手,带她坐回到软榻上。
拿起卢宛方才看的,此时放在案上的棋谱,谢行之随意扫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落在卢宛身上。
卢宛晓得他面上瞧着淡漠冷肃,实际上是牵挂自己伤了眼睛,身体又有不适,不禁浅浅笑着微仰面容,在他侧颊上亲了一下,笑道:“方才看一会子,摄政王便过来了,妾只是想拿这个消磨些时间。”
听到卢宛这般说,狡黠灵动,顾盼生辉的神色,谢行之眸底有些无奈地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颔。
旋即,他展臂,将她自身旁,揽在怀中。
其实卢宛是有些不愿被他这般抱着的。
如今她仍旧在养胎,与谢行之并不能做什么。
待到过会子,两人又干柴烈火,情难自抑地勾缠在一起,谢行之需要尽力忍耐,她亦要努力按捺,缓和许久。
只是,心中虽然有些暗自腹诽,但卢宛却并不曾说什么。
因为根据她的经验,便是她说了什么,亦不会有所作用。
炙热濡湿的亲吻与她相濡以沫,想到这些时日总能觉察到谢行之的时时不对劲,与自己的打算,卢宛眸中有迟疑之色一闪而过。
被伟岸高大的男人抱在怀中,微仰面颊,禁锢一般强势亲吻着,卢宛想着心事,不禁有些走神。
觉察到她的神游天外,心不在焉,谢行之含吮着她娇怯的舌尖,轻咬了一下怀中不专心的女郎一下。
卢宛微有些吃痛,轻皱了下眉,睁开水雾蒙蒙的眼眸。
与她口唇相接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轻狂的动作。
长指捏着卢宛的下颔,见她娇容绯红,气喘吁吁的模样,谢行之微有些气息不稳地轻笑了一声,垂首舐去她柔软微肿的唇上,勾连的一缕晶莹,墨眸深深望着她,微有些餍足地慵懒问道:“在想什么?”
想到自己方才想的心事,以及从前谢行之对此事的态度,卢宛不禁有些迟疑。
瞧着卢宛鲜见流露出的,难以决断,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行之修长指节抚着她滚烫绯红的面容,眸色平静专注,极有耐心地望着她。
见他此时心情仿佛甚好,而且,她还有半年方才临产,这件事迟早要提起。
卢宛掩于袖中的纤指微攥了攥,在心中为自己鼓了下气,方才看着谢行之,面上微带几分若无其事的笑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妾如今有了身孕,侍奉摄政王,难免有的地方难以周全……”
深觉自己这一番话,暗示得已有些明显露骨的卢宛,抬眸微有些紧张望着面前近在咫尺,与自己气息交.融的男人。
只是,却并不曾在他面上瞧出什么神色来。
心中茫然愈深,不晓得谢行之是不曾觉察自己的意思,还是按捺不发,卢宛微顿了一下,方才浅浅笑着,继续道:“妾当初嫁来府中时,曾从卢家跟过来一个陪嫁女使,模样长得还算周正,摄政王若不嫌弃,便将她带到身旁伺候罢。”
说罢,前几回碰了壁,下意识有些心虚的卢宛垂下眼眸,想着成与不成,都应该将此事快刀斩乱麻。
她微微侧首,对房外抬高声音道:“棠儿,进来罢。”
房门被人自外面轻轻推开,想到自己还坐在谢行之膝上,卢宛有些赧然想要坐在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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