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着跪在面前的稳婆,此时此刻胆战心惊所说的话之后,谢璟眼中的冷意与郁色,不由得愈重。
自己的生辰在什么时候,这是一直以来,谢璟所心知肚明的,对父母成亲的年月,虽然从前谢璟并不曾知晓,但,这也不是一件难查的事。
有些心不在焉的谢璟一面听着跪在地上的稳婆所说的话,一面垂眸望着面前的案上,所放着的自己让人查来的消息,半晌,他抬手,翻了一页面前的纸张,默然片刻,忽然抬首,望向跪在地上的稳婆,神色冷清地问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些,都能当真吗?”
听到坐在案前的皇子殿下这样问,稳婆忙点头,一身冷汗地应道:“奴婢保证,奴婢所说的千真万确,没有一句谎言,殿下当初出生的时候,肯定是足月所生,生来身体康健,并不曾有什么不足之症。”
神色平静冷淡的谢璟坐在案前,听着面前的接生婆正在说的话,仿佛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一般,不再询问什么。
不晓得便这样过了多久,跪在地上,心里愈发战战兢兢的稳婆一身冷汗都沾湿了衣衫,方才听到这位一身冷漠凛冽的殿下开口,吩咐道:“下去罢,今日并不曾有人召见你,晓得了吗?”
听到谢璟这样说,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不许任何人得知今日他问起这件事来,稳婆心里虽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但却还是点头应了。
让稳婆退下之后,谢璟坐在案前,愈发沉默下去。
一盏有些晕黄昏暗的柔和灯影下,谢璟的身影落在地上,被拉得很长,形影相吊,显得格外孤寂。
谢璟想到自小到大,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记忆里的一幕幕情形仿佛历历在目。
他是父亲三十五岁,而立之年方才出生的孩子,父亲对他慈爱疼惜,百依百顺,母亲温柔可亲,但有时候,他犯了错,母亲也会按照规矩责罚他。
无论是在谢璟的记忆中,还是现实中,父母都是恩爱伉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
谢璟开蒙之后,便专心读书,不再像小时候一般缠着父母,但他还是仍旧如从前一般,孺慕地同样爱着自己的父母。
他从未
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有什么问题,就像孙淑妃今日状若有意无意,实际上明摆着是在挑拨离间说起自己的生辰,与父母成亲的月份对不上号这件事,谢璟也从未想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