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译野在这时察觉到不对。祁司北不是这种人招招手就去的性子。
他顾不上深究怎么回事,头晕的要死,没意识之前咬牙切齿回头看了一眼。周沉垂眸挽起白衬衫袖口,笑了笑对他举了一次酒杯。
程译野喝得头一次看清,之前那个一直赢他的人,原来是周沉。他还一直以为向他这样家世严格的出身,都不擅长这种酒桌游戏。
挺厉害。
“来。”
骨节分明的手,把骰蛊扣在桌上,有些重。
周沉看了祁司北一眼,只是笑而不语陪他玩。
骰子在骰蛊里的声音噼里啪啦。周沉停下来之后,他也戛然而止,一举一动都随意。
所有人是从这里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的。
“这么玩啊。”有人窃窃私语,“祁司北在干什么。”
不管周沉说几个数,他都比了一个加的手势,少年的眼睛在昏暗蓝色冷光下,没正眼看周围的任何人,桀骜不屑。
他把点数抬到了一个极高的数字,冷冷抬眼。
“开。”
周沉不紧不慢问他确定吗,打开了自己面前的骰蛊,杂乱的点数没有一个六。
“你输了北。”周沉从桌上拿起一瓶酒,笑着倒进玻璃杯里,递过去扬了扬手。
祁司北没搭理他。
拿酒杯的杯沿,碰开了骰蛊。五个骰子整整齐齐的点数,全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