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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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洗掉有寓意的纹身,祁司北每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里,都基本穿着长袖。
距离那个路灯突然断电的漆黑马路,连朋友都看不下去那个睡梦中都在痛苦的少年,轻声安慰他“祁老师你一定红透半边天”的夜晚,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0绯闻0恋情传闻,外界几乎无法从他身上拍到任何私生活,只有每年稳定发行的新专,势不可挡横扫乐坛各大奖项。
他不是任资本摆布的提线木偶,是野心勃勃谁也不会让的天才。
某次采访,记者问他从来不写情歌的人,那觉得到底什么是爱。
祁司北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背面有一圈字母,那是一个人的名字,连通着最终流向心脏的那根血管。
是从来不相信爱的人,最后成为唯女朋友主义者。
这段采访很长一段时间都霸屏了视频软件。
同年,他在机场被人拍到手机页面没关,显示的是网易云主页。照片传到网上,即使模糊不清最终还是看清楚了他的id,catcutterfly。
那一年,祁司北的第一场个人全国巡演开票,几秒之内一抢而空。
个人海报的画面设计,是他站在立麦前张开双臂的背影。字体是他自己手写的,飘逸自由,只有一句话。
“山登绝顶我为峰。”
演唱会的最后一场节目,台上只剩下钢琴和突然之间穿着校服上台的少年。
他说这是一首特别的歌,因为是他写的第一首love song。
这次不是高一的时候主席台下微弱的手机手电,是几万束荧光棒的光,星星点点。
全场尖叫声里,他按下钢琴的第一个音。
“这首歌,献给我的蝴蝶。”
“我的beloved(挚爱)。”
灯光暗下来,没有伴奏,没有和声。这个世界干净到仿佛只剩穿着校服永远向前奔跑的少年,和那个十八岁永不停歇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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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晚上。
林雨娇在舟川出差工作,结束了和几个合伙人之间的应酬,她没留意喝得有点多,一个人打车回住宿的路上才觉得胃疼。
出租车经过老城区。
突然很想下去看一眼,于是中途下了车。
上禾路的小吃店在夏夜里飘着浓重劣质的油烟味。小卖部还开着,电视机沙沙地响动,开店的还是那个老婆婆。
她坐在昏暗逼仄的角落里,跟几个来乘凉的老人,不厌其烦讲着曾经有个一头银发的少年,每次来买烟总是给她多塞钱。
次次买的都是黄鹤楼。
路的尽头有一颗星星,消失了又升起来,亮得顽强。
在这世上,只要还有一口气活着,万事都有可能。
晚风吹得角落里的潮湿水味弥漫。林雨娇走入巷子里,推开居民楼生锈的铁门上了楼。
楼道里的小广告,有的是新贴的,有的是几十年前的。
灯又停电了,只有一片朦朦胧胧的蓝雾。
她站在曾经住过的出租屋门口看了一会儿。
隔壁邻居推开门,认了她半天,竟然把林雨娇认出来了。
和善的中年女人端着手里的洗菜盆子呵呵傻笑:“小姑娘,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回到上禾路啊。又来租房子啦?”
“租不了了,这房子前几天就被人买走了。都六十多年前的老房子了,我就想不通,怎么还有人买。”
“谁买的?”林雨娇也想不通。
“那个房东带他来签合同的时候,我见过。戴帽子戴口罩,没看清脸,长得还蛮高的。我家孙女还一直说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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