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邬子平缩着脖子嘀咕:“这真是个拍恐怖片的好地方。”
店主夫妇听见了这一声嘀咕,神色不由一变,都有些惶恐。
荀言将这两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荀言:“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找过来,并非看见了你们朋友圈的寻人启事,前来热心相助,而是在鄢陵县的水域中,我们发现水底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镜子里,我看见了两个小孩子。”
店主夫妇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秦以川抱着胳膊往旁边的老树上一靠:“您二位要是想救孩子,就得好好想想,他们最近是不是接触到了什么不常见的东西。当然,我估计您心里可能在嘀咕我们是骗子,但是你们可以录音取证,我保证一分钱都不收你们的。”
店主夫妇艰难地相视一眼,最终还是老板娘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我们先前在这里,捡到了一串宝塔铃铛。”
她说着将手机打开,点出一张照片:“就是这个,有一回我家里养的老母鸡跑了,总是在这院儿里下蛋,我过来抓鸡,在草窝子里发现了这串铃铛,这东西好像是个铜的,红绳拴着宝塔,宝塔上写着几个字,模糊不清的,我看不大懂,不过猜着大概意思就是镇宅保平安的。宝塔下面坠着三个铃铛,风一吹还能响。我看着这东西还挺完整的,就顺手拿回家了。”
店老板赶紧补充:“这个宅子荒了得有十几年了,早就没主了,而且这东西就是红铜的,也不是古董,都不值钱。这就和大街上捡到的一样,可不算偷啊。”
没人要的荒宅里捡的东西,归属权到底是谁,秦以川还真说不清楚,但眼下这事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串铃铛,到底有没有问题。
秦以川:“铃铛在哪?”
老板娘赶紧小跑着回家,不多时拎着一个坠着宝塔的铃铛过来,秦以川看了几眼,发现这似乎的确如店主夫妇所说,就是个红铜铃铛,并非古董,上面也没有怨气,不像是个凶物。
只是这个铃铛的样式……怎么那么像铜钟呢?
秦以川:“你们这里有铜钟吗?”
店老板:“铜钟?啥子铜钟?我们这里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的。”
秦以川:“那和这个铃铛同类型的东西还有吗?无论哪里见过的都行,就算是博物馆里藏着的,只要有,也告诉我们一声。”
店老板:“你要这么说,那我们这里的确是有铜钟的,只不过不是在博物馆,而是在翟老头的家里。可是……”
老板娘:“可是他们家是开棺材铺的,这口大黑钟原本一直放在院子里,上个月才挪了地方,至于挪到哪里去了,我们就不知道了。三位小哥儿,我们家娃儿的失踪,是不是和翟老头家的钟有关系?”
秦以川:“这事儿暂时还不能下定论,只不过我觉得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被封在那个铜镜之中的,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媒介。这样吧,您二位先带我去翟老爷子家看看。”
店老板和老板娘彼此看了一眼,都有些迟疑,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孩子,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咬着牙答应。
富县是个县城,但是最核心的区域只有不大,从最南头到最北头,开车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柯老板夫妇的宅子处于相对中心的位置,而翟老头家,却地处北边儿颇为偏僻的一处山脚下。
山脚下也有人家,只不过房屋建筑稍显陈旧,翟家更是几乎建到了半山腰上,就差把“远离人群”刻成牌匾,挂在大门框上了。
店老板:“这个翟老头吧,家里世代都做死人生意,最初是连棺材铺带义庄一条龙,之后有了殡仪馆,义庄开不成了,便只剩下做棺材这一桩。但现在不都是推行火葬嘛,他这棺材的生意也差了不少,只剩下一些保守人家,还在他这定棺材用。”
秦以川:“这老爷子性子如何?平日里可有听说关于他的传闻?”
店老板:“我知道您是想问他邪乎不邪乎,说实话,现在呀,迷信的人已经少多了,往常几十年大家觉得做死人买卖的不吉利,都避着走,但是现在,县城里面都有红白喜事一条街了,大家都不怎么忌讳这一茬了,就这里住的乡里乡亲的,也没人嫌弃他。只不过他们家老宅子就在这,一直没有搬走过。路过人的可能会觉得村里人都孤立他,实际上大家平日里相处得都挺好。”
第54章 无意中定下契约
老板娘:“要是硬说他有啥不对劲儿,就是一辈子无儿无女,也不怎么去别人家串门,别人更是从来没有到他家里去过。”
荀言:“有人知道那口黑钟是何来历吗?”
店老板:“应该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小时候就见过,那东西起码得一人来高,得两个人手拉人才能环抱住,放在门口特别打眼。”
荀言:“那他是什么时候,将黑钟转移走的?”
店老板:“哟,这个我可说不好,两位也看见了,我们两家离得有点远,我平日里也不往这里来,还是我们家柯尧柯舜不见了之后,我无头苍蝇似的找,来过一次,才瞧见黑钟不在门口放着了。不过我那时候心里着急,也就没当回事。”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到了翟老头的家门口,柯老板上去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谁呀?”
柯老板:“是我,老柯!”
深褐色的铁漆大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个戴着藏青色棉布扁帽子的老人,看岁数起码得八十往上了,个子不矮,人也很挺拔,就是脸色有点不好,像是最近几天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翟老头眯着眼睛凑过来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眼前人是谁:“柯庆山?你咋有时间到俺这里来了?你家娃娃找着了?”
柯老板叹了口气:“别提了,警察找了三天了,还没有信儿呢。不过今天来了三位小兄弟,说是在鄢陵县的河里看见了一面镜子,我家柯尧柯舜就在镜子里——我听着也离谱,可是我实在没法子了,别说是在镜子里,就说是在阎王殿,我这当爹的也得想法子给他们拉回来。”
翟老头的反应似乎有点慢,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也跟着附和:“天下当爹娘的都是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不过你们这,这找到我这里来,是怎么了?我能帮上啥忙不成?”
柯老板:“翟老爷子,按辈分呢,我得叫你一声叔,你认我句大侄子也理所应当,现在侄子我实在走投无路,为了两孩子,不得不来叨扰你,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千万见谅,回头我家丫头小子要是能回来,我带着他们俩给你磕头认干爷爷。翟叔,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家门口的大黑钟,是你搬走了吗?搬到哪去了?”
翟老头的脸上先是茫然,随后才想起来:“那钟,被翟勇拉走了。拉到哪去了,我也不知道。”
柯老板似乎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了消息,和老板娘面面相觑,但还是把心里头的疑惑先压下来,问正事:“他好端端,拉钟干什么?翟叔你们家不是世世代代都挺看重这口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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