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言:“快九点半了,如果那些死魂还会出现,这些疑问,都可以直接问他们。”
有些消息,问死人远比问活人要更省力气。秦以川和荀言坐在邱家风住的东屋凳子上,靠着墙,玩手机打发时间。
一直等到马上就要十一点的时候,屋门外刮起一阵风,泥土腥味逐渐浓烈起来,秦以川眼皮一抬,荀言已经把手机装回兜里,在秦以川和自己身上各贴了一张屏蔽气息的符纸。
几分钟后,东屋挂着的帘子一动,一队人簇拥着挤进屋里,男女老少都有,外貌穿着和活人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条青紫勒痕,这是他们上吊的时候用麻绳勒出来的。
这些人看不见秦以川和荀言,进门之后打开墙上的暗格,露出藏在里头的牌位。
搜屋子的时候,秦以川和荀言都很小心,只拍了照片,没有移动,他们也没有看出来这暗格已经被翻过了,一家人齐刷刷往地上一跪,开始念一种像鬼话又和鬼话不太相同的言语,音调有点古怪,让人听见就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让秦以川直皱眉。
秦以川压低声音:“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荀言侧着耳朵屏息凝神,听了好一会。
荀言不太确定地说:“这似乎是一种祷词,在古时候,会用在祭祀的场景。我只能分辨出其中几个词,他们似乎在……祈求什么东西降临,或者复生。”
秦以川:“原来如此。他们这一家十口人一条狗,根本就不是真的自杀,所谓的自杀,其实是一种献祭,好把自己变成死魂,以死魂的姿态来念这种祷词,就会把自己当成祭品,供养他们想召唤或者想复活的东西。”
荀言想了想,手指微动,一缕淡淡的黑气在指尖打了两个转儿,被提纯成与死魂同根同源的死气,顺着每个死魂的脚边爬上去,这种死气的力量要比死魂本身强大许多,祷词立竿见影地有了效果。
那个奇怪的牌位上的字迹仿若活了过来,开始缓慢地移动,直到最后拼接成一个缩小了几十倍的人影,拄着拐杖,从牌位里走了出来。
秦以川眉头一皱,这人样貌是没见过的,可是身上的气息,竟然带着一点远古时代的意思,只不过已经不知道被稀释了多少代,几乎快感觉不出来了。